嬷嬷忙不迭解释:“入冬时艾德文少爷在床上病了小半个月,现在胃口依然不好,是我们照顾不周,夫人,请您原谅。” 城中的管家适时进言:“关于城中新任学士或是医官的人选……” 小艾德文身体一僵。埃莉诺看在眼里,便挥挥手:“这些事明日再谈,先用晚餐。” 餐桌之上,埃莉诺特意留心观察小艾德文。如嬷嬷所言,他吃得很少,神情怏怏,时不时凝视着厅中火炉出神。 饭后埃莉诺立即被文官们缠住,她向乔治望去。 “我送艾德文少爷回房间。”乔治欠身行礼,转而半蹲着和男孩低声说了几句。半年前他就颇受艾德文喜爱,现在也不例外--只是片刻,男孩便露出了今日埃莉诺归来后的第一个笑容。虽然这笑小心翼翼且转瞬即逝,埃莉诺远远瞧见,不由稍松了口气。 如果艾德文对她的敌意太过明显,也是个麻烦。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质疑过自己半年前的决定。明知这孩子只会疏远她、憎恶她,她为何不斩草除根?痛苦地活下来与利落地与母亲一样死去,难道前者对小艾德文而言就一定更幸运?她是否在一念之间推这个孩子走上了与她一样的道路?…… 将不必要的思绪撇开,埃莉诺被簇拥着向书房走去。 餐厅中转眼便只余下寥寥数人。 “艾德文少爷?”乔治向小主人伸出手。 男孩跳下椅子,裹紧了毛斗篷,犹豫须臾还是将手交给骑士。他乖顺地垂头走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母亲的骑士?” “母亲”的读音依然有些生硬。 “是,我效忠于埃莉诺女士。” “那么……你会杀死我吗?”男孩怯生生地问。 乔治一怔:“怎么可能?您是夫人的继承人,我当然会保护您。这话是谁告诉您的?” 艾德文咬住了嘴唇:“我不能说。” “埃莉诺女士无意伤害您,我也一样。”乔治再次蹲下身,视线与男孩齐平。 “但是……”艾德文似乎继承了父亲的好胜心,争辩起来,“但是他们都说……大学士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也……死了……这都是因为她!” 乔治轻轻叹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您对此心存疑惑,可以直接问埃莉诺女士。” “我不敢……” “您可不能只相信别人的说法,他们有可能再欺骗您,”乔治苦笑了一下,“当然,我也不例外。” 艾德文半信半疑,眨着眼努力思索了片刻,才嘀咕:“我知道她对我不差,但……但我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