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借着酒劲大胆开口:“如果一个女人不行,其他私生子总有的吧?” 塞坎达斯带着忧郁的神情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席间便突兀地安静下来,只有琴声与呢喃似的吟唱依旧回荡。 如果安东尼斯无嗣,他身故后皇位的去向势必引发又一场纷争,这对八国究竟是大好机会还是唇亡齿寒…… 科尼塔司再次出言缓和气氛:“这床笫间的事,还是当事人自己清楚--” 塞坎达斯适时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还有女士在场。” “请您恕罪,”科尼塔司笑嘻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脸无知地问将军,“您学识可比在下渊博多了,我忽然记不清了,除了伊莲娜外是否有女皇登上过黄金王座?” “这都记不住,这可有辱科尼塔司之名。”塞坎达斯沉吟片刻,摇摇头,“自从伊莲娜后,王座之上的都是男子。” 话题走向愈来愈露骨,在座的使团成员不自在起来,下座的两人干脆絮絮议论起来。 科尼塔司还想说什么,埃莉诺却突兀地起身:“我有些醉了,想暂且休息。” “当然,您今日也劳累了。”塞坎达斯自然没有异议,做出宾主尽欢的样子起身,“我来为您引路,其余各位请自便,务必不要拘束自己!” 乔治原本也要起身,埃莉诺向他微微摇头。他会意,举起酒杯掩饰住此刻的神情。 埃莉诺随着塞坎达斯登上二层,她在楼梯拐角处驻足。 “您怎么了?” 她扶住额头,自嘲地笑笑:“平时很少喝那么多酒,劲头上来了。” 年逾五旬的将军便温文尔雅地伸出手臂:“请您小心些,可别摔着了。” 埃莉诺没拒绝:“您酒量真好。” “不,我也有点晕乎乎的。”塞坎达斯终于笑了笑。他的两颗牙齿外翻,笑起来便没抿唇不语时有魅力,反而甚是滑稽。但埃莉诺记忆中的塞坎达斯,就是这么个对母亲整日微笑的男人。他脾气好得令人诧异,克里斯蒂娜再怎么故意作弄他,他都只是这么一笑了之。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埃莉诺步子不稳,微微摇晃。塞坎达斯立即扶住她,手掌在她腰间一搭,被烫到似地离开。她似乎没察觉他内心的波动,反而把将军当做支柱,身体的重量往他那侧压。塞坎达斯垂头看她一眼,神情莫辨。 “刚才席上的话题太危险了。您就不怕有探子……”埃莉诺的声音很低。她凑得那么近显然只是为了安全地交谈。 塞坎达斯的神情立即放松下来:“这座宅子是安全的。” 她谨慎地摇摇头:“有心人大可以向安东尼斯告密。” 对方沉默须臾:“您不相信使团中的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埃莉诺的口气尖锐起来,她挑了眉嗤笑,“不,我谁都不相信。” 记忆中的克里斯蒂娜常常以这种口吻将旁人噎得哑口无言。 塞坎达斯果然一晃神,半晌再次开口时已放弃了无谓的敬语:“我知道你们离开艾斯纳后……过得很辛苦。”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