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你瞧你说的什么话?” 我转过头勾着嘴角看他,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反问他道:“你瞧你做的什么事?” 这一瞬间,我甚至能听见满府的人倒抽的一口冷气。 容韶猛地向前一步,跪在地上,瞧着像是开口便要哭。我扁扁嘴,微闭了眼睛摇摇头,也不看她,直接往府里头走去。 瞥见李墨寒和府中众人跟在我身后,我轻声开口道:“夫君,这府中不会没妾身单独的房间吧?” “有的。”新总管上前一步,低声道:“请新夫人移步同我前往西偏院。” 我突然顿住,身后的大部队皆是停下,我微蹙了眉,也不转身看他,只自顾自开口:“虽不知开口的是何人,却着实该打。” “一则,我乃是四年前李墨寒明媒正娶的新夫人。二则,女主人居东院,你带我去西偏院,怕是天真的有些刻意呢。”我声音里皆是淡然。 却是那人连忙往前一步,战战兢兢的模样,我本想就此放了他,却听着他继续道:“奴才不过是觉得夫人以往住惯了西偏院,更喜欢西偏院的凉爽罢了,并没有旁的意思。” 我闭了眼微微抬头,轻舒一口气,转过身,却是看向李墨寒。这下人在他面前还敢同我顶嘴,他也不出言制止,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李墨寒瞧着我的表情,此刻才出声:“李应,去把东偏院收拾出来。” “那是……”容韶突然出声,我瞬间看着她,学着她那日在屏风后的表情,看着她,她便禁了声。 我轻笑一声,对着这些下人道:“我本就是李太傅明媒正娶的妻,又得皇上信任,所以日后你们该当如何,总是要细细掂量着些的。” 我低声道一声:“管家。”却是方才在我跟前放肆的李应站了出来,我嗤笑一声。这等人,我该刚回府便急着替她主子做事,给我一个下马威,还奢求我能用他。 我却未理他,只看向老管家,轻声道:“我这人比较恋旧,你来替我将东偏院收拾了吧,以后你便是我院里的管事了。” 他轻道一声:“是。” “墨寒。”此时我才看向他,他却仿佛见了个陌生人一般,我继续开口道:“我这般安排,你该是没意见吧?” 他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突然一愣,“好,都听夫人的。” “走吧,管家,去东偏院。” 进府两日,李墨寒始终未来过,我也未去寻他,两两相安无事,容韶更仿佛是消失了一般。东偏院被分来许多丫头用人,院中的花也被移走了,换种了银杏。甚至将原来将军府的床榻和屏风也关了过来。 不过这些东西都不打紧,倒是原将军府的丫头们都调了过来,竟是阿杏从城外头回来了,阿桃也跟着过来。 目下,只有她们俩是我的能信任的。 天微微转寒,银杏又黄了叶子,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一日宫里来了密信,信上说我的父亲母亲,已经叫其他死囚替上了,秘密放走了,安置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客栈里头。 我心想着,他们秋后问斩,所幸在秋日里便得了救。我怕我亲自去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便只好叫阿杏替我去确认一下父亲母亲是否安好。 哪知道,那么一个在边角落里的客栈,竟是被官府查到,被当场抓住。谁又能料到皇帝暗中放的人,竟有人敢抓。不仅如此,那新进的大理寺卿,为了邀功,竟还将此事公然提上朝堂,竟是一呼百应,非要将我父亲母亲立时斩了以儆效尤不可。 皇帝并未见我,只命人给我带了些金玉物件儿,还得了皇帝的口语,能悄悄地去瞧我父母亲一眼。 我丝毫未犹豫,当天晚上便去了。 父亲形容枯槁,头发凌乱,没料到我会过来,发狂般极力拒绝我来探望,竟是怒骂着叫我滚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牢门口连连叩首,才离去。母亲并没有跟父亲关在一处,我瞧着她瘦了许多,蜷缩在一个角落,亦是头发凌乱。我从未想过,向来注意仪容的母亲,竟会如此的落魄。 我连忙央求了侍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