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喝令众人退下,一边又在努力思考对策。 她的目光转向常姨娘,常姨娘眉飞色舞的狞笑,简直是开怀极了。 林琅的注意力突然被桌上的锋利长剪刀吸引了,事到如今,只能撕破脸了。 她正要去夺桌上的剪刀,却听到门外有马的长嘶鸣叫,伴随着人的高呼,是平叔的叫喊声:“哎呀,毛豆你跟着我干什么,一会儿再给你吃,怎么还跑过来了——” 他骂骂咧咧的训着,被追着跑入院中,平叔手里还拿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嫩草,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闯入一惊停了动作,待平叔看到自家小姐和杏儿被一群人围住时,登时脸都黑了,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平叔为人大大咧咧,年纪又大,但他最忠心护主,谁敢伤他家夫人小姐,他就能豁出老命去! 他当然打不过这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可嘴里哇啦啦的喊着又直冲过去的气势竟一时震住了众人,让他闯进屋子,又将杏儿从那群下人手里抢了回来。 “大胆,你这刁奴竟敢擅闯进来,一起拖下去打板子!”常姨娘怒容满面,本来该顺利进行的计划屡生阻碍,她已经开始厌烦了。 林琅没放过时机,高喊一声:“毛豆!” 毛豆听到自家主人的呼唤,欢悦的叫了一声,直接奔进屋子,这么个大黑马闯进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仅惊到了众人,连常姨娘脸色都白了,站起身直往后退,生怕被伤了。 林琅趁此机会,拉着平叔杏儿出了屋子,刚迈到院中,常姨娘急促又不甘的叫声响起:“去、去追!一群没用的东西,一匹畜生罢了,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给我将它套住!” 下人们拿出绳索去套毛豆,刚圈到它的脖子,毛豆大脑袋一低头看到粗声,情绪瞬间高涨,前蹄腾空一个起身就将套绳索的人拉到在地! 毛豆曾在不崀山的山寨被毁后独自流浪过好一段时日,期间农夫、、村民、猎户都想抓它,遇到最厉害的一伙人就是专门用绳子套它的脖子,再骑到它身上,它曾在这些人手下吃过不少苦,因此一见有陌生人套它的脖子立刻暴怒大叫,跟疯了一样左右晃头,还是林琅胆子大将绳子从它脖子上拽了下来,然后它就听到自己的主人指着那群要套它的坏人大喊:“毛豆,踹!” 它听出主人命令的语气,立刻上前,飞出一蹄! 刚刚套它的男人就被它大力踹飞了出去,直落到三四米远处,众人惊愕的全部呆了。 常姨娘愤怒的不住高喝,连刀子都让他们拿出来,她是不怕趁乱伤了林琅一行人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可毛豆哪里是普通温驯的家养马,它可是连狼都踢死过的,别人凶,它更怒,擅长跳跃奔跑的游风都躲不过它的神蹄,何况这几个手脚不快的下人了。 在毛豆连着踹倒五个人后,林琅喝止了它。 她昂起一张小脸,倨傲的望着一脸雪白的常姨娘:“常姨娘,待父亲回来,我自会去找他说明今日之事,林琅先行离开,你不必送了。” 常姨娘捂着胸口,呼呼的喘气,显然是被暴躁发狂的毛豆吓到了,若不是旁边两个丫鬟的搀扶,怕是已经坐倒在地,饶是如此,她仍是恨恨的斥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毫无尊卑上下,竟敢在我的院中大闹……” 没等她说完,林琅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又带着得色的笑,打断了常姨娘:“尊卑上下?真论起来,我是林府的嫡女,你一个小小姨娘和我轮尊卑,真是不怕让人笑掉了牙。” 常姨娘脸色一白,立刻咬紧了牙,连眼睛都悠悠泛红,显然是林琅这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没错,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林府的女主人自称,可蕙娘一回来,再孱弱无能,她也是占了夫人正位,自己是庶,生的孩子也是庶,只要蕙娘在,她永远都改变不了身份。 总算见常姨娘咬牙切实的气结不语,林琅也觉得暗暗出了一口恶气。 她大摇大摆的牵着毛豆走向前去,众人立刻分开一条路,看着林琅一行人离开北院。 “真没见过这么疯的女郎——”有人轻轻地念了一句,众人都在心底称是。 即使是常姨娘的心腹都不禁在心底嘀咕,这林琅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连跋扈泼辣的常姨娘都没能制住她,竟然是个这么狠的硬角色,就看晚上老爷的决定,就知道林府的风是往哪个院子里吹了。 黄管家凑到常姨娘面前,低声问:“姨娘,若是老爷回来……” “按原来说的做,”常姨娘的眼底迸裂出怨恨的阴毒来,低低的说道:“她还真以为老爷会向着她。” 丫鬟扶着她坐回屋子,常姨娘抓住剪刀,丫鬟奉上布匹,可常姨娘这次并没有剪布泄恨,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泛着冷光的剪刀。 她突然高高的举起剪刀,眼瞳汇成一个尖,紧盯着自己的胳膊,丫鬟们顿时尖叫出声,“姨娘——”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