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他能主动去学习点新的东西,总归是好的,王愆旸也省事。 结果他刚坐下,元幸就放下了书,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王愆旸那个受伤了的胳膊,小声问:“还,还疼的么?” 那天王愆旸的胳膊被玻璃碗的瓷片给划了好长一条伤口,吃完早饭后他就去医院处理了,现在里头正还包着纱布,在外套下鼓鼓囊囊的。 “不疼了。”王愆旸说。 元幸问:“真的,不,不疼了的?” 那天他明明在厨房看到了满地的血迹,甚至还记得伤口的深度。 “真的。”王愆旸无奈道。 “可是,可是……”元幸嗫喏了几下,然后伸出两只手,缓缓抱住王愆旸那条胳膊,“我,我疼呀。” 先前似乎都是王愆旸看到元幸窘迫,困境时,心疼的要命,如今他手臂受伤,也轮到元幸心疼了。 如果说先前元幸对王愆旸的感情多为感激,依赖,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心先生也变成小星星心头上那独一份了呢? 这是元幸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他只想着,自己能赶快学的更多一点,知道的更多一点,有朝一日,说不定能保护开心先生呢。 元幸确定了自己意愿后,王愆旸也不能只让他看书。 就像养孩子似的,总是要培养一些兴趣爱好,光看书看傻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他问了元幸想不想学点什么新的东西,元幸迟疑了一下,问:“毛,毛笔字,可以的么?”。 王愆旸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市残联见元幸时,除了发现他的曾用名为“元星”外,还发现了元幸写出的字,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的,但是一横一竖,似乎都带着运笔顿笔的样子。 当时王愆旸并没多想,只是放到现在突然有了一种事情终于对上号的感觉,也没有多问,只当元幸应该是很早之前接触过,下午就给他买了一套笔墨纸砚,让他的小星星成了书法班里那些还在用瓷盘子装墨汁的学员中最靓的崽。 “元幸,今天感觉怎么样?” 王愆旸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想问问元幸第一天上书房课的情况,他说是把元幸送到班里就走,其实一个人在楼下抽了一上午的烟,毕竟这算是元幸迈出的实质性第一步路。 然而元幸没应他的话,垂头看着书,指尖使劲捏着书页一角。 “小元幸?”王愆旸拿小叉子扎起一块切好的水果,又问了一声,“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元幸这才缓缓抬头,眨了眨眼看着王愆旸,问:“开,开心先生,我,我和别人,总是,总是不一样的么?” 王愆旸一愣,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拿着叉子的手也顿住了。 元幸仰着脸,眨了眨下垂眼,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王愆旸放下叉子,想了想,坐在他身边温声细语道:“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小元幸肯定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个。” 元幸听了后,低低地“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了,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因为元幸下午要上班,所以书法课都安排在上午,第二天一早,元幸又要去上课时明显有些不情不愿的,他回头看了王愆旸好几眼,最后还是上了楼。 王愆旸照旧没有离开,在楼下抽着烟,不住抬头看着书法课教室的窗户。 最近他和元幸的日子过的有些过于舒坦了,所以有一些小细节他都没有注意到,比如昨晚元幸问的那句话,自己居然没有当时追问,到今天早上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碾灭烟头,王愆旸暗骂了自己一声。 又一波青烟缓缓燃气,王愆旸刚把打火机揣进口袋里,就看到书法班的老师走了过来,他赶忙迎上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