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女。 看着她纤细的脖子,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纠结,好像满心都被刺进冰渣,冷痛交织。 可惜锦笙如今才知道这些,早一些知道,她也当在义父惆怅时离得远些,好让他体会什么叫做“眼不见为净”,也让自己体会什么叫做“生命诚可贵。” “义父将我劫走,不论是为了让安家也尝尝骨肉分离生离死别之痛,还是为了阻扰皇室与相府联姻,或是为了拿我作要挟谋划一场更大的阴谋,总归他最后没有忍心杀我。” “而我平平安安在柳州长大的这些年,安家也风平浪静,没有受到义父发难。我恬不知耻地揣测了又揣测,说来惭愧,最后我更恬不知耻地得出的结论是:义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与安家动手,义父便把矛头指向了皇室。不过几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且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这证明义父的每次刺杀,要么是一时冲动闯进皇宫就想和仇人对砍那么几下,要么……他就根本不是在刺杀,而是有别的目的。” “前者可能性不大,义父虽然暴躁,却绝对不是冲动之人。”云书笃定地道。 锦笙接着道,“除开围猎,他行刺三次左右,分别在陛下的寝殿、皇后的寝宫、太子的东宫。” “难道义父在找什么东西?”云书皱眉思忖。 “没错。”锦笙点头,“且这样东西,他已经拿到手了。” 其实这很好猜,什么东西会既可能在陛下和太子那里,又可能在皇后娘娘那里?后宫不得干政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明文规定,可能送到皇后那里的东西自然不会与政治相关。 猜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是镶华珠。”锦笙嘴角一勾,漫不经心道,“上次承了太子爷的情被陛下赏赐,彼时想看一看国库里有什么,好伸手要赏,有幸得太子应承,当真让我看了国库的册子。镶华珠被发现丢失的时间就在义父第三次行刺后不久。” “这一个巧合原本说明不了什么,我也没有在意。”锦笙抿了口茶,“直到被义父带到竹舍,亲眼看见了他的若干下属,他们能听懂义父教我的曲子所暗喻的东西,说明他们也是义父一手栽培的。” “而昨晚我又忽然想起,镶华珠,乃是蜃楼十三舵传承于舵主的令信。” 镶华珠对蜃楼十三舵的意义几乎等同于玉玺对于梁朝的意义。 多年前蜃楼十三舵被朝廷围剿,镶华珠被迫上缴国库,十三舵的舵主也被士兵刺死。十三舵残党却凭借惊人的毅力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残党之间为争夺舵主之位相互厮杀,死了一批人,再后来为了争抢十三舵所有家当大打出手,死了一批人,所剩无几的寥寥数者成了一盘散沙。 义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的。锦笙揣测,义父当时已经开始谋划离开天枢阁,他一边计划离开朝廷,一边紧密联系江湖组织,为自己找好退路,也就是江湖中分散于各个城的蜃楼十三舵。 用天枢阁的基层力量重组蜃楼十三舵、从皇宫将镶华珠盗走、号令十三舵、最后彻底离开朝廷。 “刺杀帝后只是个幌子,义父要做的何止是一场刺杀?他费心重组十三舵为自己所用,注定了整个谋划不简单。义父他是想要干票大的,类似于围猎构陷和毒杀这等小动作……”锦笙沉吟道,“只为杀傅德与安丘二人罢了。” 不论是仇恨滋长成了野心,还是野心一直主导着仇恨的滋长,义父如今想要对抗的,都是皇室。 只不过锦笙并没有告诉云书,义父除了将蜃楼十三舵划为自己的势力以外,还与项城黑市有不少瓜葛。 “也得感谢义父施了幌子潜入皇宫盗走镶华珠,否则我又如何能得知义父手下的势力乃是蜃楼十三舵?”锦笙在云书恍然而又震惊的眼神下,将一摞书信推到她面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