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眨,气息就急促沉重起来,胸腔里的苦意酸涩冲上喉头,教他欲言又止,说不出一句话。 锦笙惊慌,想要抽手却不得,被他握得紧紧地,好似嵌在手心里那般,她皱起眉,抬眸望着他。自己也不曾知道,无形之中,她在梦中的选择尽数支离破碎,望着他的眼神亦是欲语还休。 “我终于见到你了。”君漓低哑着声音,轻细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我很想你……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现在,得空了吗?” 顾勰站在距离他们两步之外的地方,没等锦笙回答,便一把拽起她的胳膊,皱眉道,“阿笙,我们该走了。” 方才他们嬉闹得那样张扬,太子爷自是在好几步远之外就看见了,那些无间的亲密和恣意的笑容灼心烈肺,刺激得他心口骤然收紧,仿佛窒息。可如今将她握在手心里,又无暇顾及那许多了。 没有管顾勰的言语,君漓只紧紧盯着锦笙,双眸愈发明亮,酝起翻覆着浪涛的激烈,压制住了,只留给她溢出眼角的温柔,认真地等她回答,轻声又问了一遍,“得空了吗?” 锦笙张口欲言,又抿唇,错开眸子回避他过于炽|热的眼神。 “嗤,我看是你还没空罢?喏,阿笙你看,倘若我猜得不错……”顾勰双手环胸,睨着不远处站着把玩匕首的斛律茹,讥笑道,“这位未来的太子侧妃茹公主,是和太子哥哥一起出来的罢。” 锦笙这才迟钝地看向站在一边的斛律茹,后者像是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因见过锦笙,与她结过抢河灯的怨,便挑衅般挑了挑眉。 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被他连同香囊一起握在了掌心,有些泛红,但也不痛。似乎还是心更痛一些。 “不得空。”锦笙挣扎着要抽出手,他静静看着她,没有放手,似乎想要对她说什么,她气急,又不想听,低声道,“我还有事,等我有空了再来太子府拜访罢。” 终是担忧自己握疼了她,君漓松开收得很紧的掌心,待她抽出手后,他却紧捏住了她的香囊,藏在自己袖中。紧得指甲都泛起白。 没再多作纠缠,锦笙被松开后就被顾勰拉着远去。 曲湖的风凉,吹得他一阵又一阵地眩晕,扶在垂柳边喘息,似是想要将心口的窒息感与逼仄感都排除殆尽,他难得失态,落在斛律茹眼中竟有些可怜。 “你没事罢?”斛律茹那一口标准的中原话脆生生的,此时带着怜悯,“那小公子是你什么人啊?你看她的眼神若是让那个叫萧什么什么的知道了,有点不妙。” 君漓深吸气,喉结微滚着,想咽下涩然,缓了好半晌才低声道,“……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明日宴会上我让你做的事就好,别的不需要管。” “我也没有很想管你的闲事。”斛律茹双手环胸,“刚刚你也说了,你对我无意,我也对你无意,我们之间协作本就是互帮互助各取所需而已。我记得那个小公子,上次她为了一个姑娘和我抢河灯,所以我刚刚横了她几眼,她大概是误会了。” 君漓抿唇,缓缓握紧自己的手,思忖须臾,他道,“没谈完的事,明日我会再来找你。时辰和地点我会另外叫人通知。”语毕,他转身往天枢阁的方向去了。 “诶!你不管我了?你现在要跟她去解释清楚吗?那我怎么办?你把保护我的侍卫都弄走了,我万一出什么危险……”她朝着君漓的背影大吼大叫,还没说完,身前便出现了两道人影。 “公主,属下送您回去。”青崖和墨竹颔首,前者接着道,“殿下已经安排好了,您的侍卫会在指定的地方等您。” 斛律茹被他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镇静下来后才拍着胸口问道,“这还差不多……”她晚间出来时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君漓遣散了,包括一些藏在暗处保护她但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近日有人要刺杀她,她若真的自己回去,不晓得会死得有多惨。 *** 锦笙心不在焉地被顾勰拽着往前走,不知自己的手已经被牵住了,有点儿恍惚。 突然,顾勰站定转身,锦笙没注意刹住脚,脑袋一下磕在了顾勰的胸膛上,她蹙了蹙眉,抬眸望向顾勰,“怎么不走了?” 顾勰拧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地对她道,“阿笙,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