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达丽有点混乱,中原的大家闺秀都喜欢这些?不愧是天朝上国,姑娘们也太有追求了吧! “要是一个人只喜欢这些,那便不追求她也罢。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她有野心不能说是错,但志趣迥异是很难过到一起的,为什么不找个与你情投意合的姑娘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小公主脸又红了,所幸夜色中很难看清,却只见单超漫不经心地一摇头,说:“要是人心如此易变,世上还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单超收起匕首,从岩石上站起身,拍掉了手上的木屑。他每一举每一动都带着利落干脆的气质,虽然不像达官贵人那般文雅有风度,却更有种令人心折的,刚毅坚定的男子魅力。 要是人心如此易变,世上还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莎达丽不觉把这话细细咀嚼了数遍,心内骤然涌上一股酸酸麻麻的滋味。 “……哎!” 莎达丽见单超要走,下意识冲口叫了声,继而欲言又止。 单超回头皱眉:“嗯?” 莎达丽扭着披风挂坠下来的黄金小铃铛,用脚尖一圈圈蹭着沙地,半晌才嗫嚅道:“那姑娘……那姑娘到底有何好处?单将军喜欢她什么呢?” 单超沉默了。 西域荒漠广阔,远方山巅上的寒风在月夜下掠过沙洲,掠过玉门关,沿着巍峨的万里长城,奔向遥远的漠北。 沙漠中那座小土屋空空荡荡,屋顶上破旧的羊毛毡被风拂动,发出“啪——啪——”有节奏的拍打声。 单超笑起来,尽管那笑意更像是一声叹息: “因为长得美吧。” · “我美吗?”莎达丽放下铜镜,无精打采,托着腮问侍女。 大半个月过去,使团终于横穿沙漠,跨过玉门关,顺肃州、凉鄯而下,沿渭水向东而去,很快踏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小公主再没闹过发热生病,但整天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急得侍女团团转。于阗国王亲自带医官来问过好几次,但不论怎么看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下结论,说公主长途跋涉水土不服,等到长安后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美啊!”侍女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拼命点头肯定:“公主殿下是西域最美的姑娘,连花儿见了都要羞红脸,有什么不对吗?” 莎达丽长叹一口气,一头扑在榻上,不作声了。 定远将军那么残忍冷血的人,也会有喜欢的姑娘? 那姑娘美么,有多美? 莎达丽摸着自己柔嫩紧致的脸蛋出了会儿神。她头发油黑,双眼明亮,嫣红的嘴唇犹如天生就涂抹了蜜粉;皮肤是健康漂亮的小麦色,又柔又滑,看不到一丁点儿瑕疵。 从小所有人都说她皮肤就像珍贵的缎子,但从进入中原后,每逢投宿官府驿站,所遇到的官家小姐无一不是娇怯怯、白生生,脂粉妆点的面容就像雪团儿一样,说起话来轻声细气,仿佛。 莎达丽脑内幻想了下定远将军的梦中情人该长啥样,想来想去不以为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 上元元年腊月初,一路奔波了近两个月的于阗使团终于入京,在鸿胪寺官员的引领下,暂时入住了四方馆。 而定远将军单超作为护卫军首领,因为尚未复命,且京城府邸年久失修,也跟着一起住进了使节大院里。 长安!皇城!繁华富丽,游人如织! 藏着满腔少女怀春的小心思,憋闷了大半个月的莎达丽公主终于被成功转移注意力,看着四方馆每天进进出出的新鲜玩意直了眼,闹着要出门去逛街。于阗王却知道外国使节觐见前不好乱跑,尤其莎达丽可能是要和亲的,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不好收场,便不肯答应。 无奈小公主已经被她父王宠坏了,软硬兼施磨了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