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不知老太太心中这诸多思量,考虑宴请还有十多日的时间,届时自己肯定就提早能好了,便未再多说什么应了下来。 老太太走后,重令月方才在于姨娘的带领下过来了。 一见郦南溪,小姑娘就扑到了她的床边哇哇痛哭。郦南溪劝不住,只能由她先哭够了,方才唤了人拿来温湿的帕子,接过之后给重令月细细擦拭双眼和脸颊。 重令月一把夺过帕子,自顾自的胡乱在脸上抹着,不住说道:“六奶奶病了就歇着。我自己来。” 小姑娘稚嫩可爱的话语声透过帕子传到了外头,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可爱。 郦南溪莞尔,到了声“好”。 重令月停手后放下帕子,挪到了郦南溪床边坐好,低着头满是歉意的道:“六奶奶,对不住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小姑娘说着,声音就开始模糊哽咽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就是在哭。 郦南溪微笑道:“你何错之有?” 重令月抽抽搭搭的说道:“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我叫你过去,你哪里会受伤?更不会那样醒不过来了。” 郦南溪怕重令月这样越想越钻牛角尖。小姑娘本就胆子小,若再这样自责下去怕是要更为怯懦。她斟酌着说道:“虽然是你叫了我过去,但决定要不要过去的还是我。更何况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里本就安全。” 她笑问重令月:“月姐儿要是提早就知道那里将要发生祸事,还会不会叫我过去?” “当然不会。”重令月把头摇了又摇,“如果有危险,我定然不让你去。” “那便是了。”郦南溪说道:“既然是意外,既然你不知道那里将会有危险。那我出事又怎会和你有关?” 重令月外头想了半晌,最终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到底没有再哭泣。 于姨娘在旁悄声问重令博:“在这里可还习惯?” 重令博的小矮几就在床边。郦南溪听到了于姨娘的问话,并未往那边去看,而是等着听重令博的回答。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贯娇气的重令博居然没有哭诉在这里的各种不好境况,反而说道:“当然习惯。不就是抄抄经写写字么。简单的很。你太小看小爷我了。” 郦南溪有些意外的朝重令博看了眼。 重令博显然没料到她会望过去。四目相对后,他摸摸鼻子别开脸,狠声把于姨娘赶走,继续低头抄写起来。 于姨娘十分歉然的来看郦南溪,又细心叮嘱了好半晌。 郦南溪的头痛症未曾痊愈,不过是好转而已。张老太医怕大家待的时间久了扰到她休息,看差不多了就将人都遣了出去。 待到重令月和于姨娘走后,重令博望着郦南溪,欲言又止。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