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心里舒服一些,不过想到杜若上回那么甜的叫贺玄,他又有点不相信,因为她小时候就喜欢缠着贺玄,有回下大雪还非得去看他,听说后来两只脚都陷在雪地里,还是贺玄把她抱回来的。 那天到得家里,他浑身都覆着雪花,幸好护得好,她没有冻伤,倒是贺玄得了风寒,为此妹妹还被母亲说了一通。 后来不知为何,他们又疏远了,杜凌拉着她走到远处,轻声道:“你怎么又叫他玄哥哥了?” 杜若一怔之后,笑眯眯道:“他现在可是王爷呀,叫他玄哥哥可以沾光!” 这鬼丫头,杜凌不得不服。 谢氏招呼他们进来用饭。 四人坐一起,八仙桌各人占一边,丫环们在旁边布菜,杜云壑是不喜欢的,他总是自己夹菜,谢氏对此也不管,可儿子女儿的规矩,她是要教的。 杜云壑吃得八分饱了,谢氏与他说些事情:“老爷,今日大殿下专程过来,是为何事?” “能有什么,不过讨教下而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杜若竖起耳朵听。 杜凌道:“他是钦慕您,父亲,谁不知道您百战百胜的威风?便是皇上提起您,也是赞不绝口的,莫说是大殿下了。” 赵豫很早就与杜凌混熟,他帮着说话也是常事。 杜云壑打量他一眼:“你们感情再好,也得有个规矩了,他是大皇子,你只是国公府的公子,不要走得太近。” 这话什么意思?杜凌皱一皱眉:“莫非父亲是说立太子一事?” 事关储君,杜云壑脸色沉下来:“莫张口就说,这与你无关。” 谢氏见状忙屏退下人,见门关上了,与杜云壑轻声道:“老爷,你也别尽想堵住儿子的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便是你不说,他难道就不知?堵不如疏,你与凌儿说清楚,他才不会胡说八道,大皇子可是常来我们家的,其中固然有老爷的原因……” 杜凌皱眉道:“娘的意思,大殿下是因为父亲,才与我们交往的?” “你这孩子就是急,”谢氏道,“听老爷说罢。” 杜云壑看儿子一眼,淡淡道:“别把大殿下说得那么卑鄙,人都有私心,可人也要交朋友的,凌儿,凡事都要想想两面。既然你娘把这件事摊开来说,我便告诉你们,三位皇子都有争夺太子之心,这并无对错,虽说长幼有序,可历史上,违背此例的多得是,并无规矩可言。你只消记住,这件事你千万莫掺和进去。” “但并不是让你完全避开大皇子,抱着平常心便可。” 杜凌到底年轻,被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下来。 而在旁边的杜若却别有心思,甚至是恍然大悟,难怪赵豫会背叛她,他想当太子,想做皇帝,想拉拢父亲,所以才会娶她,并不是出于真心。 一切都好像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她道:“我看他就是故意接近我们的,父亲,您一定不要帮他,他会忘恩负义。” “若若,你何出此言?”杜云壑奇怪。 杜若不晓得该不该把做梦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告诉的话,还得搭上贺玄,恐怕父亲会很为难罢,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未来的新帝,她试探的道:“我做梦梦到的,他做了皇帝会背叛杜家……” 杜云壑听了十分的好笑:“梦若是能信,不知得有多少荒唐事,你说他做皇帝,哪一年做的?” 梦里,好像是四年之后,可赵坚不死他不可能做皇帝,但赵坚现在还年轻,她也没有梦到赵坚是如何死的,怎么说服他们?杜若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冒失了,她应该想个更好的法子来解释这梦。 她不说话了,扒拉着米饭。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