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刚出得门口,被杜云壑一把揪住衣领。 “大哥……”杜云岩吓一跳。 杜云壑低声斥道:“这家里要没有你大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她吃一盘鹅肉怎么了,你凭什么讥讽她?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学街的事情,你把人弄走了,我也能翻个底朝天,你最好早些解决了,我管你怎么投河,怎么弄死,你趁早办妥,不然别怪我大义灭亲!” 杜云岩脸色一下子惨白。 他擒住杜云壑的拳头往下拉:“大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需要这样对我吗?” “大燕攻下长安,多少官员投诚,唯有陈路以死抗争,因为他,十来位官员跟着跳了河,你知道皇上多厌恶他?不然会这样折磨致死?”杜云壑松开手把杜云岩往前一推,“我原本想节后就与你说的,你倒好,口口声声光会指责别人,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杜云岩跌跌撞撞好几步才站稳。 谢氏与杜若,杜凌出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眼见杜云岩急慌慌跑了,谢氏道:“老爷,你该不会是与他动手了罢?” “不是,我只是训斥了他几句。”杜云壑手放在谢氏肩头,“今日委屈你了,峥儿的事绝不怪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谢氏叹口气:“其实我原是让厨房不要烧的,结果他们已经杀了鹅了,我心想母亲也许久不吃,便弄一盘应该没有关系,毕竟谁都知道,峥儿不能吃的,不可能……谁知道,还是出了事情。” 她管着中馈,从管事到粗使都喜欢讨好她,她到底也疏忽了。 所以她确实是有些心惊。 杜云壑道:“所幸峥儿无事,你为这宴席劳累了一日,而今有母亲出面,你便早些歇着罢。”他吩咐,“凌儿,若若,陪你们娘回去。” 三人便先走了。 杜云壑却朝外院而去,到得一处屋檐下,见雷洽已经在等着了,他询问道:“查到什么没有?” 雷洽摇摇头:“不曾,雍王与户部官员并无往来。” 可要不是户部,谁会知道三山街的事情?定是查询户籍时发现的,杜云壑负手站了一会儿道:“尚书大人年岁颇大,与他不像是有交情的,倒是户部郎中,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他凭着一种直觉,“我记得这郎中是齐伍举荐的,你从这里入手,。” 因他实在想弄清楚贺玄在做什么。 他又不是锦衣卫,也不是都察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他不想贺玄误入歧途,虽然他与贺时宪称不上交情深厚,但却一见如故,假使他们能再相识几年,定然是肝胆相照的知己,所以贺时宪去世之后,杜云壑便把贺玄当半个儿子来照顾,但他心里清楚,这孩子非池中物。因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掩藏着的心思中,他出类拔萃无与伦比。 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危险的。 杜云壑此时便觉察出了一丝危险。 雷洽应声告退。 杜云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那一日贺时宪去宣城时,他正当在辽州,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他叹了口气慢慢踱回院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