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眉,十分好奇她会是什么反应,岂料这公鹦鹉将将进去,就见黑眉整个羽毛都竖了起来,并且嘴里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声音。 杜若吓了一跳,轻声道:“黑眉,这是你的新相公呀。” “渣!”黑眉又是一声尖叫。 那公鹦鹉倒像是要接近她,嘴里发出了柔和的鸟鸣,它本是生活在林间,有日突然被抓起来单独养了一阵子,而今见到同类,很是欢喜。 它慢慢挪过去。 黑眉双翅展开来,蓄势待发,只到合适的距离,鸟喙好像剑一样直刺过去,只是三两下,那公鹦鹉的羽毛就被拔掉了十来根,吓得缩在了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这叫什么事儿?杜若目瞪口呆。 “赶紧拿出来罢。”贺玄吩咐元逢,“再待一会儿,恐怕连命都没了。” 果然黑眉还在跃跃欲试,一反此前的精神萎靡,大有把那公鹦鹉打死的劲头! 这么凶,怎么让它飞走,又不走呢?偏要打新相公,杜若差点气死。 “它定然是疯了。”回到春锦殿还是难以精下心来,杜若痛诉黑眉的暴动,“那鹦鹉又没有惹它,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呢,要是原先那只,倒也罢了。”毕竟是有抛弃发妻之罪,可这新来的何其无辜,“它是不是在发泄怒火?但这也要看看是对谁罢,实在太不像话了!” 贺玄捏捏眉心。 原以为逮到一只公的事情就解决了,可没想到仍旧棘手,他拉杜若坐下:“甭管打不打了,只要吃东西就行。”得记着初衷,之所以抓这只来,是因为怕那母鹦鹉饿死,“你明儿瞧瞧,是不是恢复如初了。” “我才懒得管它吃不吃!”杜若扭过头,费九牛二虎之力长途跋涉给它找的相公,一点不领情,她生气着呢。 贺玄哄她道:“许是今日第一回见面紧张,你两只鸟笼各装一只,靠在一起养,时日久了或者日久生情呢。” 杜若眼睛一转,这法子倒是可以试试,遂又笑起来。 看得这一出,她也有些累了,便是坐去了床上,贺玄看她要睡了,因时辰早,仍是想去文德殿批一会儿奏疏,两国交战,虽则近段时间常有捷报,可战争带来的破坏也是数不胜数,他为安抚民心费了不少心思,不过这始终比不上一统江山来得紧迫。 因为只能等到那一日,才能谈得上真正的国泰明安。 眼见他要走,杜若有些不太舍得,说道:“你不能在这里看奏疏吗?” 贺玄摸摸她的头发:“在这里,你不怕我吵到你?” 杜若默了默。 有好几回她去文德殿,看到贺玄批到恼火的奏疏,都是大声的吩咐元逢请某某,某某大臣前来,或者径直就把奏疏抛掷在地上。真是有些叫人心惊胆战,这要是在殿内他一时没控制住,可不是要把她吵醒?再者,让他压着泻火也不太好。 叹口气,杜若道:“也是。” 语气幽幽的,贺玄耐着性子坐下来:“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好。”杜若很欢喜,把头靠在他胳膊上,目光撇到枕边正好有话本,拿起来予他,“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