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依附在他怀里,跌跌撞撞走出防疫站,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杂乱而清脆。 梁薇摆摆手:“不疼了。”就是屁股有点胀疼。 ...... 董医生家也养了狗,看见陌生人冲上来就是一顿嚎叫,梁薇下意识的往他身后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用怕,这只小狗不会咬你的。”陆沉鄞领她往西边的小屋走。 董医生是村里的老医生了,做了一辈子的医生。 “董医生,我们来打个针,她被狗咬了,麻烦你。” 陆沉鄞对他的态度十分客气又陌生,梁薇捅捅他的胳膊,说:“你和这个医生不熟?” “嗯,不熟。”他压低声回答,生怕被董医生听见。 梁薇笑着,“你不行啊。”她讲话从不遮遮掩掩。 董医生望了他们一眼,最后以和蔼的目光投射在陆沉鄞身上。 梁薇看见医生拿针筒抽药水后面色有些不好。 她除了害怕打针还会害怕什么?还有什么能让她收起棱角? 陆沉鄞思忖着,伸出双臂,说:“你扶着我,别回头看。” 紧挨着小屋的楼房里走出来个大妈,看见梁薇木纳了几秒,随即笑道:“你是西边别墅那个姑娘吧?” 梁薇紧紧抓着陆沉鄞的手臂,礼貌性的朝大妈笑了笑。 董医生:“把裙子拉下点,放松。” 陆沉鄞沉着目光看梁薇,她几乎已经要蜷缩起来了,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他说:“医生,她晕针,打的时候稍微轻点。” 大妈说:“晕针啊,这可得多难受,我去给你倒点水。” 话音刚落,梁薇屁股上一个刺痛。 指甲扣进陆沉鄞手臂的肉里。 和昨天不同,陆沉鄞这次已经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在医生拔出针孔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按住酒精棉,把她的衣服往下拉试图遮住她露出的臀部。 大妈端来水,梁薇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大妈说:“我侄女也晕针,每次生病打针都像从阎王殿走了一遭。” “要喝水吗?”陆沉鄞轻轻的问着她。 梁薇:“不用了......” 陆沉鄞陪她在一旁坐了很久,只是在别人家里难免会有点尴尬。 那个大妈问了很多问题,从你们今年毛豆卖了多少钱到我听说你舅舅还有个孩子...... 梁薇靠在他肩上,皱着眉说:“我好很多了,走吧。” 陆沉鄞扶起她,“董医生,打针的钱全部打完了再算行吗,她还有三针。” “好,没关系。” 离开董医生的家,脱离他家灯光照耀的那一刹那陆沉鄞没有预兆的抱起梁薇。 他说:“我知道你还是很难受的。” 昨天,两个人坐了多久她才缓过神,今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明明嘴唇还泛着白。 梁薇确实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种强烈的晕眩感了。 她淡淡的说:“我就是听烦那阿姨的话,问这么多,查户口啊。” “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低低的讲。 “你们都在这住了两年了,怎么还没和这里的人打成一片。” “外来人口总是容易被排斥的。” 她停顿片刻,“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走了一会,梁薇眼神清明了许多,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铺上一层淡淡的暖色,河畔杨柳摇曳,地上的剪影也在浮动。她看到她和陆沉鄞交织在一起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起伏波动,他们以一种亲密的姿势紧紧靠在一起。 梁薇说:“你倒是不认生。” 她可没让他抱。 “那我放你下来。” “诶,算了算了,就这么走吧。” 陆沉鄞说:“你身体不舒服才抱你,小莹打完针我也这么抱她的。” “小莹?那个小孩子?” “嗯。” 梁薇掐指一算,“你们这辈分......你比她要大二十来年,她却要喊你哥哥,你都可以当她爹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