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柄短剑被楼三娘握在手中,剑刃之上,沾了蒋子逸的血。 成青云蹙眉,她实在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上蒋子逸的血污。 楼三娘走到蒋子逸身前,缓缓俯身,将短剑置于他的咽喉之处,蒋子逸满脸死灰,面色惊骇绝望得扭曲,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青鸾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折磨致死的?”楼三娘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划破蒋子逸的皮肤,一道极细却极深的伤口渗出血来。 成青云屏住呼吸,脱口而出,说道:“慢着!不要杀他!” 楼三娘顿住,那张风韵娇妍的脸转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明知道他就是凶手,为什么还不能杀了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想包庇他?” 成青云不想和她辩解,就算是凶手,也必须经过审判定罪之后,再由刑部或者律法判定罪名。她快速镇静下来,说道:“他的确该死,可是我还有许多疑虑没有想明白,如今正好可以向他证实。”她恳切地问楼三娘:“你难道不想知道青鸾死亡的谜团吗?” 楼三娘脸色稍稍一暗,迟疑而缓慢地收了手。 蒋子逸如同劫后余生,浑身瘫软下去。方才那一刻,他知道,楼三娘是真的想要杀他,而不是继续折磨他了。 成青云见楼三娘收了短剑,心有余悸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她看向蒋子逸,问道:“蒋公子,你的贴身侍从,是不是叫蒋福?” 蒋子逸忐忑呆滞地看着她,并未说话,楼三娘不耐地将堵住他嘴巴的布拿掉,他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口中发出模糊悲痛的低吟。 成青云再问了一次,蒋子逸终于缓过来,虚弱地点头,说道:“是……” “你是否会让他帮你保管东西?”成青云斟酌了片刻,整理好了思绪,冷静地问道。楼三娘在审慎地看着她,她不敢怠慢。 “他……他从小就跟着我了,我很信任他,经常让他保管东西。”蒋子逸断断续续地说道。 成青云动了动手臂,想要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发现依旧没有多大力气,便对楼三娘说道:“楼三娘,可否帮我拿一下袖中的玉佩。” 楼三娘依言将玉佩拿了出来,成青云问蒋子逸:“这枚玉佩,可是蒋家的传家之玉?” 蒋子逸惨白干裂的唇微微地颤抖,迟钝地点头。 “蒋福将它弄丢了,你可知道?”成青云审视着蒋子逸,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他突然断气了。 蒋子逸艰困地张了张嘴,发出模糊的声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这玉佩,在白思雨手中吗?”成青云问。 蒋子逸苦笑,涩涩地摇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后来知道了。” 成青云不解,“可否请你说得明白些?” “都怪蒋福这个卑鄙小人!”蒋子逸陡然变得愤恨,懊悔地咬牙切齿,“我让他帮我保管着玉佩,他却在和白思雨争执打斗时给弄丢了。他生怕我会让他偿还,又怕我父亲因此将他打死,他便隐瞒着,不对任何人说。直到……” “直到什么?”成青云眯了眯眼。 “直到,蒋府附近流传,有蒋府中的人暴力殴打白思雨,甚至……甚至有更不堪的,说什么蒋府内的人趁着夜黑,想要霸占白思雨……那蒋福,”蒋子逸声音沙哑,似随时都会呕血般,愤怒又懊悔地说道:“他怕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就就瞒着我,跑到我父亲那里鼓弄,暗示是我去强、强.奸了白思雨,还把玉佩给弄丢了……” 成青云愣了愣,“难道你父亲没有来向你求证过?” 蒋子逸苦笑,他难堪又丧气地摇头,“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懒得向我求证了。他肯定就怀疑是我干的,连求证都不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