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云咬紧牙关,立刻避开地上蜿蜒流淌的血,走到三公主身前蹲下。 南澈也立即蹲下来,当即去试探三公主的鼻息和脉搏,片刻之后,摇头起身。 成青云摸了摸三公主的手,尚有余温,她又摸了摸地上的血,血并没有冰凉干涸,说明三公主被害不久,或许才刚刚断气。 她再检查三公主的尸体。 面部,三公主面部平静,干净,五官端正,柔和,只是双眼微微睁着,瞳孔失神涣散,可并未浑浊,依旧清明净亮。 她身上的致命伤,是脖子上那一道伤痕。此时,依旧有血水不断的从伤痕之处涌出来。成青云将手中燃烧的簪子递给南行止,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仔细观察三公主颈部伤痕的情况。 “伤口长十寸,从左至右,割断颈部重要经脉和血管,”她眯了眯眼,轻轻地用手掰开三公主的嘴,“三公主口中有血,或许是从颈部涌到口中的,应该是被割断了咽喉。”她面色平静得近乎冷漠,又继续说道:“伤口很细,若不是拉扯,应该与一页纸的厚薄程度差不多,可见,凶器十分的锋利,而且十分的细薄……” 她顿了顿,抬手抚上三公主的肩膀处,从肩膀上捻起一缕染血的头发,“头发……难道是凶手不小心从三公主头上扯下来的?” 她将那缕头发绑好,从袖口中拿出手绢,包好,又说道:“这缕头发的上端十分整齐,若不是一刀剪下来的,就是凶手在行凶时,从三公主头发上割下来的。否则,若是扯断的头发,不会这么整齐。” 她轻轻地捧起三公主的头,观察她的发鬓,“可是三公主的头发很整齐,一时难以发现被切断的头发的痕迹。”人的头发千千万万,更何况是女人的头发?想要在千千万万的发丝之中,找到一缕被切断过的头发,谈何容易? 她将三公主的头轻轻地放下,说道:“三公主是被人从背后控制住,然后凶手从她身后拿出锋利的凶器,在她脖子上用力一抹!割断了她的颈部经脉和咽喉……” “可是……”成青云的目光落在三公主的右手上,她的右手放在腹部,手心朝上,被没有被血浸过,依旧白皙干净。“很奇怪……” “怎么奇怪?”南澈问道。 成青云指着三公主的右手,说道:“若是平常人身体受了伤,一定会用手捂住伤口。被割了脖子也一样,肯定会用手捂住脖子……”她抬手,做了一个示范动作,“而且,比较重的伤,可能会用两只手一起按住伤口。但是……三公主的手却很干净。除了手背上染了血之外,手心没有丝毫血迹。” “这倒是与沈太妃被害时的情况很相似。”南行止似笑非笑地说道。 成青云的呼吸蓦地一滞,倏然瞪大双眼抬头看着南行止,“若是如此,那么杀害沈太妃的人和杀害三公主的人,或许是同一个人!”她语速很快,有些激动,“那么与刺杀驸马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若不是同一个人,那也极有可能是同伙……”南行止漫不经心地讥讽道,“蛇鼠一窝而已。” 南行止手中那一炬灯火摇曳闪烁,将映在墙上的暗影衬得峭楞嶙峋、诡异扭曲。 “凶手有没有可能,还将凶器藏在身上?”南澈问道。 南行止蹙眉,略带几分轻蔑地笑道:“我若是凶手,在行凶之后,还要回到人群之中,以免被发现,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把凶器扔掉。这里的密室成百上千,而且错综复杂,又没有光线,就算发现了三公主被杀死的原因,也没有办法去寻找被凶手丢掉的凶器,毕竟,与其与寻找凶器浪费时间,大部分人肯定更乐意不去管死者,而是去努力寻找出密室的方法。” “可明知道凶手就在身边,却依旧束手无策,让其逍遥法外继续害人……到底是密室更危险,还是凶手更危险?”南澈沉吟片刻,轻轻地摇头,说道:“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真凶?” “或许凶手来不及将凶器扔掉呢?”萧妃谨慎斟酌地说道,她迟疑又询问地看向南澈,轻声说道:“方才世子不是说,从三公主失踪,到三公主被害,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或许凶手来不及扔掉凶器……” 她欲言又止,斟询地看了看南行止,轻轻地敛衽垂首。 “如此说来,若是现在就搜身的话,或许还能发现凶手身上的凶器?”嘉仪公主半信半疑,却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查看众人身上的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之中,只有成大人带了武器,不如就先看看成大人的短剑如何?”驸马微微眯了眯眼,敏锐又探究地看着成青云。 成青云转头迎上他质疑的目光,心底生出一股倔强和不安,她冷声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