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说:“要。” 她伸出筷子,把饼子夹过来,又问:“都不吃什么东西,你待会儿干活不饿?” 杜云停还真饿,不过半点也不担心,因为有顾先生偷偷给他开小灶。 高丽吃完把碗放下,瞧见另一个男知青跑进来。 “知青调查组下乡了,”他说,“去完隔壁村还得来咱们这儿,就明天!” 高丽与杜云停对视一眼,都明白是之前那封信起了些作用。调查组一来,高考的消息就拦不住了,酒厂就算是再不想放人也得放。知青们下来干了这么久的活,也终于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机会是多么难得!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她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悄悄对着杜云停点头。杜云停眨眨眼,没有吭声。 下午时,高丽和其他人一道去田里头干活。来的时间长了,她和杜云停也慢慢开始学着干地里的农活,在没排练时,也能挣一点工分。 村里头给他们每人分了地方,一个人干一片。高丽的那块地就挨着杜云停的。其他人进度快,都不往这片田来,只有她与杜云停因为排练原因没怎么干。她早早地就过来了,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人,直到自己干完小半片,才瞧见远方有人影凑近。 猛地一看,那人影有些壮实。再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两个。 靠前一些走着的人是村里头那个当过兵的顾黎,后头小尾巴一样跟过来的是郁涵。 高丽知道他们俩关系好,擦了把汗,盯着两人看。她隐在高高的玉米田里,不怎么明显,瞥见男人伸出手,好像村里的小孩摸猫一样,摸了把小知青额前垂着的头发。 “回去吧。” 杜云停不回,“二哥,这是我的活。” “回去,”顾黎点点他额头,“该看书了。” 杜云停还哼哼唧唧,“二哥……” 顾黎拿他没辙,小知青粘人的不行,“你在树底下看。” 杜云停这回同意了。 男人把树底下一片空地拍了拍,找了处阴凉地方。这会儿天气还热,顾黎喊杜云停过来坐,屁股底下垫着张纸,“裤子别脏了。” 他知道小知青爱干净。 杜云停捧着书,在树底下一页一页地翻看,时不时抬抬眼。顾黎自己拎着干活的农具,捋起裤腿,想也不想下了田。 ——是杜云停负责的那块地。 高丽远远地看着,不知为何,觉着有些异样。 这两个人的关系也太好了。不是普通的好,而是透着股子亲近意味,好像连对方的点点滴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多,仍然俯下身去干活。 杜云停是耐不住寂寞的。手中的书翻看了一小半,也跟着下了地。 他们站的地方离高丽很近,却因为玉米杆子挡着,不怎么容易被看见。 高丽听见男人说:“小心扎脚。” “嗯?” “地上杆子,扎的不疼?” “啊,”杜云停这会儿痛觉神经终于被连上了,“疼……” 顾黎好像低低笑了一声,说:“娇气。” 又说:“站我鞋上。” 他的鞋也是新鞋,做了并不久,布料都崭新干净,可心甘情愿给小知青踩。青年踩着他的脚,还要去勾他脖子,声音又软又甜,好像能捏住,拉出长长的丝,“顾二哥!” “嗯。” “二哥!” “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