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么?”屠凤栖停止晃动,“看来他是真的想要报仇了。” 这倒也是了,本应是亲亲密密的一家人,如今却是天人永隔,任谁都无法释怀。偏生这罪魁祸首竟还投奔了敌国,纵然温思儒再是纨绔,心中亦应是不痛快的。 “那便答应他,总归他的死活与湛哥哥无关,若他威胁到了湛哥哥,只管一刀砍了便是。”屠凤栖道。 在她心中,任是谁都比不过司湛的安危重要。 “也好。”司湛点点头,眸中带上一抹笑意,“若是温思柔知晓,要杀她的人不是你我,而是她的兄长,想必她心中应是十分的欣喜才是。” 这竟会说胡话的! 屠凤栖嗔了他一眼,知晓司湛到底还是念着先前温思柔算计她的事儿的。战王殿下虽是个清风霁月的好男儿,只这好男儿,在某些时候却也是十分小气的。 她跳下床来,踩着自己的鞋子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司湛的跟前来,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我便喜欢你这小气的模样儿!” 当真是叫人欢喜到了骨子里。 司湛将她往外推了推,“我还未沐浴,身上臭。” 走了一整日的路,又在途中设下一些布置,好不容易方是能回到王府中来,眼下他还未沐浴,身上正带着一股汗臭味儿。 “无碍,总归我不嫌你臭。”屠凤栖厚着脸皮,将小脸贴在司湛的胸膛上蹭了蹭。 ……最终战王与王妃一同去沐浴了,方才还说着不嫌弃他臭的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推他的胸膛,娇声抱怨:“湛哥哥你当真是臭死了。” 司湛:“……”女人果真都是口是心非的,卫茅诚不欺本王也。 无论如何,温思儒总归是如愿了,只司湛见着他之后,更没有好脸色便是了—— 分明多求他几次便能成事儿,温思儒竟是非要去寻鸢鸢,还当他不知晓这纨绔的心思不成? 温思儒抱着双臂,满目茫然的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辜至极。 唯有卫茅满脸同情:啧,此人当真是不上道,这都被王爷给记恨上了,竟还不自知。王妃是谁都能见的吗?便是人家王妃的兄长,王爷可都不待见呢! 小气吧啦的战王殿下带着三万……哦,三千将士们又进了山。 眼下距离温思柔与努尔成逃回郦国已有小半个月,而他们的“寻药风波”亦是成众所周知的事儿。司湛在心中暗暗地算了一算,大抵便是这两日能成事儿了。 走在后头的将士们,手中拽着一大捆的树枝,路过之处无不风起云涌,只恨不得将一路上的灰尘都扬起来方是善罢甘休。远远地瞧着,似乎后头跟着的不是三千人,而是三万人一般。 司湛走在最前头,罗楼与卫茅却是走在最后头,手中各自扛着树枝扫地,不时还需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今日的千郦山,倒是十分的平静,便是连鸟叫声都无。 偏生将士们仿佛毫无察觉一般,只各自笑着说话,一会儿提到军医们研制出来的解毒丸,到底是赝品,服用之后竟是连内力都使不上,亏得不曾遇到郦国人,如若不然定是要遭殃了。一会儿又说到那草药,也不知晓是什么模样,他们都要将这千郦山中的草都拔光了,军医们进还说不是。 莫不是在诚心戏耍他们不成? 努尔成与郦国的将士们躲在暗处,闻言两眼冒光,忍不住低声道:“果真是在寻草药,可惜了……” 可惜了,他们注定是寻不着那东西了。 他低下头来,摸了摸地上有些疏松的泥土,又见着地上的草丛果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摇摇头,只恨不得上前大笑三声,好叫司湛知晓他们便是做得再多,亦不过是白用功。 温思柔蹲在努尔成的身侧,目光却是落在了队伍中的某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