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头,父王是个大坏蛋,不单是不叫他缠着娘亲,更是想让他开始认字了。 他才不要! “都有份,皇伯父什么时候短了你的?”景凤梧伸出一只手,将平安也捞了过来,两个娃娃挤在了他的怀里头,景凤梧心中一阵满足。 日后他若是当皇帝当得腻了,这两个可都是候选人了啊…… 这般想着,瞧着两个孩子的目光,便是有些同情了。皇帝当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他原只想着报仇罢了,谁知晓如今竟是走到了这位置上,每日皆是被大臣们气个半死。 当真是怀念,一言不合便差人暗搓搓去捣乱的日子…… 两个小娃娃俨然不知晓,他们的头上已经盖了一个大锅了,只等着哪日景凤梧撂担子不干了,那这宫里头的一切皆是属于他们的了。 但汤圆儿显然更在乎他的糕点的,“要,要金的!” 说的是金丝卷儿。 “要甜的!”被景子安管得十分严的平安不甘示弱。 ☆、第七百二十六章 被囚女子 大历皇城大雪纷飞,寒风萧瑟。 身穿内侍衣裳的男子匆匆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转身走进了一个简陋的小院子之中。 院子里头坐着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她背对着内侍,怀中抱着一把琵琶,白嫩细长的手指头轻佻,清幽幽的声音便在院子里头响了起来。 她仿佛不知晓有人进来了一般,双眸中带着光亮,直勾勾地望着正前方,带着细纹的眼角舒展,朱唇微勾。 内侍便这般站定在她的身后,看了她许久。直至女子觉得冷了,将琵琶收起来,站起身来,方是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她朝着那人福福身,“公公今日,也是来看我的?” 声音纯净无暇,竟仿佛是从未染过任何的世俗一般。 内侍半遮着脸,听到她与往常无二的声音,只觉得喉间一阵酸涩。他点点头,艰难地开口:“姑娘今日觉得如何?府中的下人可是尽心,银丝炭可是够用?” 女子亦是习惯了他这般细致的询问,她抿唇笑了笑,面上浮上了一抹微红,“劳公公记挂了,我一切都要,府中的下人很是用心,有劳公公了。” 她朝着内侍盈盈地福了福身,内侍忙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女子抬头望着他的双眸,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些熟悉。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她忘了很多事情,只依稀记得自己从前,似乎也是一个养在大家族里头的姑娘,最是个得宠的。后来……后来她便到了这院子里头,会有一个内侍每隔一段时日来见她。 有时候是每天来,有时候却是隔了半年几个月,说不准的。 “公公有些时候没来了。”女子引着内侍进了暖房,丫鬟们很快的上了茶,却是不敢留在暖房里头,只飞快地退了出去。 暖房中的二人对此习以为常,竟也不曾见着,他们面上有任何的不适应。 内侍不用茶,“是有一段时日了,有旁的事情去处理了。姑娘在这里闷不闷,要不要出去走走?外头的雪很是好看,姑娘想不想出去堆雪人?” 从前她是最爱堆雪人的。 女子却是轻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自己眼角的细纹,“公公,我已经老啦,再不能去堆雪人了。公公可还记得,从前每逢下雪天,我皆是要与……”她猛地顿了顿,秀眉紧拧,“我与谁,去做了什么?” 她又想不起来了,每回皆是这般,只差那么一点儿,便是要想起来了,偏竟是忘了。 仿佛她的记忆,已经被上了封印一般,只一想起,便觉得很头痛。 可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又为何会在这里? 女子有些无助地望着内侍,“公公,我今日又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公公你可还记得?我为何会在这里,我的家人在何处?”她摇摇头,有些苦涩地低笑了一声,“难不成,我竟是老到连自己是何人,都忘了?” 她能从铜镜中看到自己日益苍老的容颜,可她在这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