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的深奥了他也听不懂,索性就跟他说明白。 “若是这水是你烧热的,那从你家到我们家,期间得走一炷香的时辰,来回就是半个时辰,而你在我家又逗留了一刻钟左右,回去后这水即便不是凉的也是温的,但它是烫的只能证明这水是刚刚烧开不久,家里只有你跟你娘两人,你不在家,那这水是谁烧的?” 她后面也不用再说,只要左骞他们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了。”左骞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被留下把柄。 “可你把过娘的脉象,这脉象跟我们常人不同。” “是不同,所以我才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说起这点,左瑾瑜还是有点佩服左赵氏的,她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可见在这事上,她也确实用了工夫。 “不过你们百密一疏。”左瑾瑜看着左赵氏,缓缓开口:“我这人太过谨慎,所以当我意识到你的脉搏不对劲儿的时候,我便想让你换个胳膊再重新探脉,若是两条胳膊的脉象皆是一样,我可能还会真的被你们蒙骗过去。” “可你心虚了,你把身子背过去,把胳膊压住,虽是不经意,可却是为了掩饰,所以我确定,一定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那些什么盼着娘死,诅咒爹的混账话,是你故意说出来的!”左骞失声叫道。 她都已经解释这么清楚了,自己只需将前后因果串联一下便也能猜出来。 而正是因为她这激将法,让他们成功中了圈套,人在失控的时候,才最容易露出马脚。 “不错,总算聪明了一次。”左瑾瑜转而看着他道:“所以你娘在激动之下,完全忘了你们还在演戏,也把能改变脉搏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目光灼灼,眸中泛着睿智的光,像是一把烈火,能把他们太过肮脏的内心烧的一干二净。 左家母子二人垂下头颅,终于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羞耻感。 左骞没有再问下去,左瑾瑜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他们心里谁都明白,左瑾瑜嘴里能改变脉搏的东西,就是左赵氏掉在炕上的土豆。 只要她把土豆放在腋下夹住,就能轻易地改变脉象。 或许这只是左赵氏懂的土法子,但不得不说,用在这上面,真的很是高明了。 “你小小年纪,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左赵氏很不甘心。 自己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都多,没想到在这事上,自己竟然栽到了这小丫头手里。 “这跟年龄无关,主要是靠的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和对你们的了解。” 村里的妇人有几个不是长舌妇的,当初他们是被官差护送回来,浩浩荡荡搞的大排场,想闷声发大财也不可能,左家的母子连牧疆的猎物都能昧下,更别说她手里有了这意外横财,定是要有动作的。 她知道左家母子一定会打这笔银子的主意,已经想好了若是他们来闹,自己会如何应对。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采用这种方式,也不知是该夸奖他们聪明,还是该嘲笑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既然当初你把我赶走,那便断的干净一些,这银子跟你们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左瑾瑜把话说的不留余地:“别想着再从我身上压榨出来一点油水。” “你这死丫头,就是这么孝敬你娘的?”左赵氏听她这么说,恼羞成怒,也不装了,开口骂道:“你看看咱们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哥哥他没下过地,地里的活儿只有我一个妇人做,他出去找活计也是处处遭到刁难,你现在过的这么好,你就应该帮衬帮衬。” “他为何不下地?为何让你一个妇人去干重活?他是你捧在手心疼的心肝,难道你的心肝就是这么孝敬你的?”左瑾瑜不客气地回怼她:“还有,为何他处处找活都要被刁难,难道所有的老板都在针对他不成?你们也未免太过于自视甚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