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直说便是。” “他或许是真被冤枉了,要找出凶手,还得等明日去把仵作请来,让仵作好好查验一下牛老爷真正的死因。也最好让官府出面,好好调查一下此事,牛老爷可不是个寻常人,势必不能马虎。” “言之有理。”牛群把刀插入刀鞘:“我这就回官府一趟。” 怎么说他也在官府当差,他爹平时又没少给那位县太爷好处,现在他们家有难了,他就不信那县太爷会袖手旁观。 左瑾瑜看了看天色,道:“此时都快戌时了,官府早就关了大门,明日一早再去吧。” “这不成!”牛群道:“查凶手的事迫在眉睫,我等不到那么久。” 左瑾瑜便不说话了。 他这孝顺劲儿可比牛坚强多了,自从进屋开始,她就没见牛坚掉一滴泪,也没有像牛群这样大乱分寸。 他们性子确实不同,或许牛坚脾性一贯如此,只是心里难受不流于表面,把自己隐藏的极好,也或许,他对牛怀义的死,本身就没有那么大的冲击。 当然,她宁愿相信前者。 “牛群,老爷都不在了,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些任性!”二夫人忽然开口,让本欲出门的他停住了脚步。 他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二夫人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 “没人阻拦着你报仇!”因为他的顶嘴,二夫人脸色冷了几分,说话的分贝也骤然提高:“谁不想替老爷报仇?我现在就想找到凶手,恨不得一口咬死他!问问他,到底跟老爷有什么深仇大恨,把我们牛家害成这个样子!” “可是即便再着急,也得冷静下来,这位姑娘说的对,县衙的大门都已经关了,你现在大张旗鼓地回去,惊动这么多人,只怕会适得其反。”说到这里,二夫人口气柔和了一些:“再说了,你娘还在屋里躺着,你总不能,连你娘也不管了吧?” 左瑾瑜心道:这位二夫人倒是很理智,这一点,牛坚是完美地遗传了过来。 这一番说辞,终将牛群说动了,他没吭声,接着往外走。 二夫人急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我去看我娘。”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戌时末了,没有二夫人发话,众人也不敢回去,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二夫人发话让大家回去休息,让大少爷留下为牛怀义守灵。 此时万安开口:“二夫人,守灵之事,只怕由大少爷守不太妥当。” 由此,左瑾瑜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二夫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由坚儿守夜不妥当,还有谁妥当?” “二少爷。”万安似是没看出二夫人脸上的阴郁,接着道:“按理说,这守灵本该是嫡子守才是,二少爷虽年龄小,可到底是嫡出,而大少爷,却是庶出,此事当然由二少爷守灵最为合适。” 顿时,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没有人不清楚他这话是在往枪尖上撞,府中上下谁都知道,二夫人最为介意这个,他却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故意强调。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排除嫌疑,此话岂不是引火烧身? 果不其然,二夫人狠狠横了他一眼:“万安!” “二夫人,小的也是实话实说,老爷虽不在了,可也不能乱了府上规矩。” 万安抬着头直视着二夫人,丝毫不畏不惧。 左瑾瑜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扫了一圈,摸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 最终还是二夫人妥协,收回目光,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出门的时候没好气地吩咐下人:“去把二少爷喊来为老爷守灵。” 牛坚也是不着痕迹地剜了万安一眼。 不仅是他娘介意,他自己更加介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