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他们去的是最近的医馆,他们进去的时候郎中正在跟对面的病人把脉,左骞直接过去把郎中拽起来,急匆匆道:“郎中救命…我家娘子她…” 他慌慌张张地也来不及解释就把郎中连扯带拽地拉到了门外,然后同左赵氏一起把车上的石香芹抬下来,郎中一看这情况,赶紧道:“快快快,抬进去…” 随后郎中为其把了脉,又让小童给抓了些药,道:“你娘子这是怒火攻心,导致胎儿不稳,不过还好,出血不多,孩子暂时能保住,不过往后切记得让你娘子保持心情愉悦,不可劳神动气,这些药你拿去调理调理。” 闻言,左家母子也松了口气,左骞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家娘子无碍了?孩子也没事吧?” “孩子…暂且没事,但是这段时间还需好好观察,若是再有个万一,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那啥时候孩子才能稳当下来?” 郎中听他话里话外只问孩子的事,完全没有过问他娘子的身体状况,不禁对他略有鄙夷,但还是如实回答:“至少要再观察一两个月。” “这么久!?”左骞还没说话,左赵氏就先张口了,满是不悦:“那她要是天天吃药调理,这得要多少银子。” 闻言,大夫瞥了他们娘俩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讽刺。 “这妇人怀身可是大事,半点都懈怠不得,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也不可服的太多,只按照我给你写的方子服用便可,别的时候,就让她多吃些好的,尤其是要多吃些水果才能把孩子养好。” “什么?!”一听这话,左赵氏更急了:“这抓药都要花费我不少银两了,还要给她吃好的解馋?我说你这是大夫啊还是我们仇家?” “娘…”左骞也觉得她这话有点过了,提醒她适可而止。 郎中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来找我看病做什么?我们这儿庙小,可容不了你们这尊大菩萨,这方子和药你们也不必拿走了,只给个诊金就是。” “郎中你别生气,是我娘一时口误,绝没有不敬的意思。”左骞赶紧赔罪,他怎能不知,要是再换个郎中,只怕还得再诊一遍,诊金也得再多付一次。 “这药和方子呢,我们就拿走了,一共多少银子?” “五钱。” 左骞也不敢说什么,只用眼神示意他娘让把银子给了郎中,左赵氏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五钱银子扔给了郎中。 银子是给了,可是嘴里还是嘟囔着道:“都说了没事了,还要这些药作甚?回去多歇歇不就行了。” “娘!”听她这话左骞不依了,要不是他娘那般羞辱人,香芹怎么会变成这样?差一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人郎中都说了,现在香芹和肚里的孩子还得观察,这药当然要好好保胎了,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了,我早就说香芹是不是不舒服,是您非要说她是装的,现下还好没事,若真是出了事,我看咱们左家,就甭想传宗接代了!” 左骞低着头耷拉着脸色没好气地说,也是头一次跟他娘红脸,究其缘由还是为了他这媳妇,可把左赵氏气的不轻,当即便扬手朝他头上呼去:“你个小兔崽子,还教训起你娘我来了,长本事了是不是?” 四周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左骞觉得丢人,一边躲闪一边小声地给他娘使眼色,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快回家吧?我也好给娘子煎服药,否则咱们左家的根儿可就没了。” 如此这般,左赵氏才停下手来,也不忘四周扫了一眼,忽而想到什么,又臊着脸去找那郎中问道:“我儿媳妇这肚子里,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左骞也把耳朵跟着顺了过去,郎中把头别过去,正眼都不带瞧的,道:“如今胎儿不过才两月不足,都没长全,哪儿知是男是女。” 看他这态度,左赵氏反瞪了一眼,道:“人家别的大夫都能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到你这儿就不知了,我看什么没长全就是个幌子,你啊,分明就是医术不好。” 一听这话,郎中也急了,转过头红着脸就冲她吼道:“你这刁妇,满口胡言乱语,我今日就把这话撂这儿,你就是去宫里找御医,让他给你儿媳妇把脉看她肚子里是男是女,他若是能说准,我这闭门歇业,从此再不做这医者活计!” 看他这话说的严重难听,引来不少看病之人的侧目,左赵氏嘟囔道:“我…我就说着玩的,你看你这么认真干嘛?这不知道就不知道,这么大声做什么…” 左骞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左赵氏就往外走:“娘,还是快走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