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不欢而散,宁樱坐在窗下,望着外边飘零的雪花,陷入了沉思,宁静芸运气好投胎在黄氏肚子里,否则,哪有上辈子的光鲜? 直到迎面一阵冷风吹来,宁樱打了个寒颤,吩咐银桂叫马房备马车,她要出门一趟。 苟志仪表堂堂,娶宁静芸的确可惜了,心眼是坏的,脸蛋再美都没用,蛇蝎美人,害人不浅,宁静芸不肯嫁正好,救了苟志一回。 随意挑了件红色袄子穿在身上,出门时,看银桂和翠翠守着,翠翠老实本分并没生出不轨的心思,宁樱对她,心情难以名状,“翠翠,你与我一道吧。” 翠翠是二等丫鬟,照理说该常常跟着她,她心有芥蒂,甚少点过她的名,上辈子的翠翠是她推给谭慎衍的,念着翠翠救过她的情分,这一世,她不欠她,只要翠翠不生出其他心思,她愿意一直待她好。 翠翠身子一颤,明显受宠若惊,宁樱不喜欢她,她心里感觉得到,起初时,闻妈妈总指使她做其他事,甚少要她在宁樱跟前晃,她心里隐隐有感觉,自己哪儿得罪了宁樱,而每一次宁樱看她的目光格外复杂,里边夹杂了许多情绪,不是恶意,也不是善意,是一种,她不懂的感情。 她本是不起眼的丫鬟,不是宁樱回来,说不准宁静芸不会挑自己来伺候她,与她一起进府的丫鬟,在大房二房当差的都有,三等丫鬟的多,整天做不完的活计,不如她轻松,她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宁樱又突然叫她陪同一块出府。 “小姐……”一时之间,她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怔怔的望着宁樱,连规矩都忘了。 银桂碰了碰她,回屋里拿出伞撑开递给翠翠,“你替小姐撑着伞。” 翠翠回过神,双手竟有些颤抖,宁樱叹气,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约莫是自己冷淡得太过明显,突然叫翠翠,才让她这般激动。 “走吧。”宁樱想,时过境迁,她该试着相信身边的人,相信她们没有恶意。 走出拱门,碰着携手而来的黄氏和吴妈妈,梅花色的油纸伞上盖着薄薄一层雪花,黄氏面容略微憔悴,眼圈下一片青色,明明,清晨都没这般疲惫,多久的时辰?好似一宿没睡似的,宁樱一怔,看吴妈妈冲她摇头,心知是吴妈妈将黄氏叫过来的,她与宁静芸感情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做戏维持姐妹情深,私底下关系如何,吴妈妈是清楚的,黄氏想她与宁静芸亲近,然而她做不到,停下脚步,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角,脸上漾起笑,笑吟吟道,“娘怎么这会过来了?” 黄氏无奈,两女儿不对付,她心里不当回事,以为血浓于水,宁樱和宁静芸分开久了感情淡,往后就好,平时两个女儿的波涛暗涌只当看不见,吴妈妈回来与她说宁樱和宁静芸约莫会吵起来她才意识到,两人关系竟如此不好,得知宁静芸怒气冲冲走了,宁樱叫人备马车准备出门,她放不下,才准备过来瞧瞧。 “冰天雪地的,你出门做什么?”黄氏大步上前,皱着眉头,温煦的问道。 昨天夜里,宁伯瑾出门前她叮嘱过他,宁静芸的亲事再问问苟家的意思,没意见的话将两人的亲事定下来,科考后成亲,也算叫苟志心里有个数,同样,她们心里也有个准备。她在烟喜楼见着苟志就中意他当女婿,宁静芸从小到大性子有些偏激,苟志五官周正,进退有度,能屈能伸,是个不拘小节的,两人成了亲,若宁静芸闹,苟志会让着她,为女儿考虑得周全,谁知最后宁静芸不答应,说宁死不嫁,还将事情怪到宁樱身上,认为宁樱在外边随意找了个人引她上钩,黄氏心里难受,她看着宁樱长大,宁樱哪是卑鄙之人,何况还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姐姐? 对宁静芸,黄氏不免觉得失望,同时又深深后悔自责,当初,不该将她留在府里,任由老夫人将她养歪了。 宁樱拿过翠翠手里的伞,慢慢走了过去,脸上笑意不减道,“随便出门走走,娘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姐姐性子偏激,自恃身份,嫌弃苟家地位低,心里不乐意,她心里气的是娘,如果和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黄氏执起女儿的手,细细解释,“苟家这门亲事我和你父亲觉得没问题,你姐姐一时半会想不开,往后就好了。” 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静芸年纪小,只看到眼前的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