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华先生,而碧落也是为了华先生。” 时间终于过了凌晨,白咏梅打了个哈欠,好累,腰酸背痛。“咏梅,下班了,走吧。”冯碧落捶着腰走进来。 “碧落,真难为你每天都这么晚下班。” “现在是赶活,等一段时间就好了,咏梅,回去我教你识字,你每天要认熟20个字。” “好。碧落,你能不能先教我三个字?” “三个字?不会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吧?”冯碧落打趣她。 白咏梅脸红了,道:“你别胡说,小心教人听到笑话。” “那是你的名字吗?白咏梅,三个字。” “不是。”白咏梅摇头。 冯碧落沉默了,她抓了抓头发,道:“是华先生的名字吗?” “华先生对我有恩,所以我想学会写他的名字。” “好,回去我教你写。”这样纯真的愿望,冯碧落不忍心拒绝,或许那个名字是白咏梅心底最温暖的三个字,也是唯一能安慰她的三个字。 冯碧落拉熄了车间的灯,和白咏梅并肩走出服装厂。 星光漫天,月色皎洁,白咏梅似乎很开心,还唱起黄宛如的歌《难为情》。 穿过街道,左侧最后的一间是冯碧落的屋子,门前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冯碧落定睛一看,好像有个人蹲在门前。“是谁?”冯碧落陡地拉住白咏梅。 那人站起来,冯碧落闻到了一股烟草味。 “咏梅,我是你爹。” 原来是白大庆。 “爹,你来做什么,这么晚了你回去吧。”白咏梅转过身子。 “咏梅,跟爹回去吧,你说你在这里有爹,有哥,有嫂子,还有侄儿侄女的,你住在外人家里多不好,这亲戚邻居都会说闲话的。” “我不回去。” “听话,跟爹回去。” “对不起,爹,以前我都听你的,现在请让我自己做主。” 白大庆气得胡须抖,道:“咏梅,你真是不孝女,连爹的话都不听,是谁教你这样的,是不是姓冯的丫头让你不听爹的话?” “喂,老头,咏梅真是不孝的话,你那一家子怎么还活到现在,早就饿死了。”冯碧落讽刺。 “咏梅,跟爹走。”白大庆一把抓住白咏梅。 “爹,我不走。”白咏梅喊道。 “不走也得走,我是你爹,就是把你卖了都行。” 白咏梅心中一痛,道:“那你就把我卖了吧,那个家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好,你当真不回去?” “不回去,你们全没把我当人看,我回不去。”白咏梅摇着头。 “你不肯回去,那你拿出2000块钱,以后我们父女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死老头,你养大咏梅花了2000块钱吗?你一家子一辈子都挣不到2000,凭什么让咏梅给你2000块?”冯碧落破口大骂。 “她不给钱的话,我就拉她去嫁人换彩礼。” 听着白大庆这么直言要将自己去换彩礼,白咏梅再也忍不住,她累死累活都要维系的亲人根本没把她当人看,今晚再一次证实了。 白咏梅捂着脸,向黑暗中跑去。 “咏梅。”冯碧落赶紧追她。 白咏梅跑得很快,原来瘦瘦弱弱的她,潜力爆发出来是这样惊人,她跑到了长河边,毫不犹豫纵身向河里跳去。“不要呀,咏梅。”冯碧落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河面上飘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