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今日兰花巷依旧屋门紧闭,冯碧落从第一家开始敲门,也许运气好,总有一家人是兰花巷的原来人口。 没人来开门,要么就是不知道,问了一圈下来冯碧落真的要气馁了。 “阮咸阳,你究竟在何处呀?” 想了想,冯碧落打算把问询的地点扩大到兰花巷的周边街道,巷子隔得不远,说不定有人认识阮咸阳。 当然,冯碧落最害怕的就是阮咸阳根本不在炎城,那就真的大海捞针。 在雨地中逗留两三个小时冯碧落冷得受不了,只得先回旅馆,走出巷口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冯碧落定睛一看,却是昨天那个会红脸的车夫。 他没有看到冯碧落,看着前面的马路唱歌,冯碧落听着,他的嗓音条件很好,发音腔正字圆,歌词似乎是黄宛如的《难为情》。 没想到这个车夫也喜欢黄宛如的歌曲,冯碧落没有打扰他,静静听他唱完。 雨落在他的面上,他仍是用心唱歌,忽然一转头他看见冯碧落,脸颊倏地又红了。 “巧啊,又是你。”冯碧落笑了。 “小姐,你上车,我送你回旅馆。” 今日人力车外面包着一层油布,把坐位护得严严密密,不让雨水滴进去,而他的衣服却早就湿透了。 “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怎么不穿一件雨衣。” “没事,我习惯了,穿着雨衣不透气,容易出汗。” 冯碧落坐上车,车夫便将四周又给包裹起来,只留了一道小缝透气。 一刻钟后,冯碧落回到望京旅馆。“我都还没说住哪里?你倒好像知道了。” “我猜的,昨天在这里遇到你,我想小姐就应该住在这附近,这条街只有这家旅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小姐,谢谢你,昨天用你给的钱,我给我娘买了药,我娘她让我向你说声谢谢。” “不用谢,对了,那点钱也买不了什么药,你娘到底是什么病?” “是肺病,很多年了,只能熬日子。” 冯碧落点点头,看天色还早,遂道:“这样吧,你拉我去你家看看。” 车夫迟疑了,半晌道:“小姐,我家很简陋,又黑又脏,小姐你不喜欢呆的。” “走吧。”冯碧落没有下车,不管怎样先去看看这车夫的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的事倒不算什么。 车夫掉了个头,向一条窄巷子跑去,这一片都是居住区,只见他在巷子里穿来穿去,绕得冯碧落头都晕了。 穿行半个小时车夫在一个低矮的棚屋前停下,他转过头,雨丝滑下面庞,用袖子随意地一擦,刚擦干但雨水又从发丝滑下来。 冯碧落看着这间棚屋,不足两米高,也没有门,只是用几块木板挡起来。 “是这里吗?”冯碧落下了车。 车夫点头,移开两块木板,冯碧落站在那里只觉里面一团漆黑,走进去半天眼睛才适应下来。只见墙角的地方搁着一张床,不过也不能说是床,只是在地面铺着木板,再垫了一层稻草。 有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忽然眼前一亮,冯碧落回过头,原来车夫点燃了油灯。借着灯光冯碧落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是一个60多岁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皱纹很深,面容枯槁,脸皮子陷得骨头里面,乍看之下颇为吓人。 “娘,我回来了。”车夫低声道。 那老妇人才睁开眼,浑浊的眼神里有丝笑意。“儿啊,你今天回来的早些。” “嗯,娘,昨天和你说的那位小姐,她来我们家,她过来看看你。” 冯碧落赶紧蹲在床前,道:“老婆婆,我叫冯碧落,听说你生病了,你感觉身体怎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