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梧桐。叶子早掉光了,看着空落落,为这严寒冬日添几分萧瑟。 看起来毫不起眼。 可路边梧桐树下停着的那几辆林琅说不出价格的豪车,好像给这地界儿抬了不少身价。 至于,是车给房子抬身价,还是房子给车抬身价。 林琅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人也说不明白。 周硗今天过的是二十岁生日,要不是他老子停了他的卡,不许他铺张浪费,他也不至于缩在他奶家偷摸 地过。 外面看着老旧,想不到里面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 低调中带着一种不刻意显露的贵气。 周硗一见着徐初阳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起他爸到底有多过分。 自己不就是飙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人给撞了吗,又没死,赔点钱不就得了,至于还把他所有的卡都给停了。 他现在落魄到都快卖车了。 林琅看着角落男女混乱的场景,无声的将眼神移开,改为去看墙上的那副画。 周硗同样也注意到林琅了,一同注意到的,还有一旁的蒋杳。 早前他就听谁提前一嘴,听说蒋杳回来了。 他本来还好奇徐初阳这个正人君子会怎么处理这段诡异的关系。 想不到这人居然直接给整“平衡”了。 周硗唇角压着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徐初阳的肩膀:“还是震哥牛逼啊,我这么爱玩的人都没想到还可以两个人一起。” 徐初阳眉头皱着,伸手拿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被这么冷淡的对待,周硗倒不意外。徐初阳这样从小就这样,一副好学生模样。 他和他玩不到一块去。 耸耸肩,脸上笑容仍旧吊儿郎当,转头又去调戏林琅。 毕竟这两个人在徐初阳的心中孰轻孰重,他们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 蒋杳就是一朵谁都碰不得的花,在徐初阳那儿一整个干净白月光。 谁碰她他能和谁拼命。 自己还没蠢到去碰他的逆鳞。 林琅正看着墙上的画发呆。 想不到这幅画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流落在拍卖会上,她开着电脑看完了整场直播。 只知道这副画最后被人以三千万的价格拍走。 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画家。 比莫奈还要喜欢。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感慨,有钱真好。 周硗和她搭话,对方却一直没回应,好像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了那幅画上。 他觉得无趣,长得挺漂亮,性格却像块闷木头。 “这画是别人送的,我奶奶七十大寿的寿礼。我是欣赏不来,不过老人家喜欢。” 周硗拿出烟盒,敲出一根来,叼在嘴里。 林琅这才肯给他一点回应,垂下了眼去看他。 周硗见她这反应,突然乐了。 嘴里的烟没叼稳,掉在地上,他有点儿洁癖,不许地上有任何脏东西,弯腰正要去捡。 门开了。 外面的冷风渗进来,像是一缕轻薄烟雾,只有短短的一截,没过指尖,绕到耳后,便没了踪影。 比寒冷更让人记忆深刻的,是足以让喧闹场子安静下来的声音。 时刻温和,又带着分寸的礼貌:“打扰您了。” 老妇人笑着央他进来:“回回来都这么客气。” 毫无意外,短暂的寂静代表了所有人对前来之人的重视。 包括正和林琅调侃的周硗,他唇一挑,歪歪头:“送画的人来了。” 然后热情过去,挽着男人的胳膊便不撒手:“大忙人啊,回来这么久了,就这一回把您给请出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