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双眼睛左右游移,始终没法完全落下。 裴清术见她这副模样,只是温声:“这么拘谨做什么,怕我被你占了便宜?” 他这人好奇怪,是怎么把这句本该带些浮浪的调戏语句,都说的这么温柔。 林琅觉得室内空气也开始变得稀薄。 “没关系。” 是他先靠近她。 站起身,朝她走来,又在她身旁坐下。 林琅的手被握住,手掌盖住她的手背,指尖描绘掌心纹路。 缓慢,而又细致。 “我家的习俗,每年初九都会祭祖拜佛。” 他侧坐着,用另只手去拨开她额前落发,让她得以抬眸看他。 因为轻微散光而有些无神的眼,对上他淡而清澈的视线。 “你到时候有空吗,我想让我家里人见见你。” 林琅愣怔片刻,然后沉默。 见她不语,他也不催促:“是不是太快了?” 林琅还是不说话,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塞在喉咙。 裴清术自问自答般地点头:“是我太心急了些。” 他又笑,“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再来问你。” 连这种时候,他都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和徐初阳在一起的时候,林琅不止一次期待过,徐初阳将她带回家,去见他的父母。 她太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太想进入到属于他的世界中去。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童年过往,她没能见到的,关于他的生长。 她统统都想知道。 可没有。 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林琅确实是一只不太勇敢的流浪猫,被抛弃过太多次,让她的勇敢岌岌可危,早就过度耗尽。 于是在往后的人生中,稍微碰到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担惊受怕。 哪怕别人向她表达爱意,她不会立马感动,或是给出回应。 而是困惑,并质疑。 是真的爱她吗。 是真的不会在说完爱她之后,又抛弃她吗。 是真的,会只爱她吗。 她的情绪已经敏感脆弱到,像一块被太阳晒脆的玻璃。 弓箭搭满了力,蓄势待发时,却被迎面一刀。 最后一击,是徐初阳。 - 裴清术是在衣服烘干后离开的。 离开前,他给了她一个护身符。明黄色,四四方方,中间绣了字。 依稀可以看出“平安”二字。 他将衬衣穿上,又慢条斯理戴上腕表:“专门让住持开过光的。” 林琅拿着那个护身符,左右看了看:“真的有用吗?” 领带被他熟练系好,手抵着温莎结往上推紧。 他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 林琅低头去辨认上面的字迹。 裴清术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小臂上:“遇上事儿了,就把平安符拆开。” 林琅抬眸:“平安符都拆开了,佛祖还会保佑我?” 他轻笑:“谁说一定是佛祖保佑你。” “嗯?” 裴清术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看了眼并不算安全的门锁,视线又移向只晾晒了几件女士衣服的阳台。 他将手里那件外套递给她:“这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