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瞧着阿顾声势,不由抚了抚头,略感一丝头痛,指着下头道,“你自己看吧!” 目光轻轻一漾,瞧着下头侍女,两个小丫头朝着阿顾道了一礼,“……郡主,王娘子要桂花糕。桂花糕趁热方好吃。奴婢急着将糕点送回去,就抄了北园近路,没有想到竟迎面撞到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掩面道,“奴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何受的住这等事情?” “笑话,”阿顾心中怒火郁烧,切齿冷笑,“朝华居位于北园北侧,实则靠近后院。郡主卫守卫朝华居至今已一年有余,那条路乃是他们换防回后院寝屋的直行通道,中间并无分岔。府中上下丫头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尽皆避开此处,你们二人偏偏在那个时辰撞到那个地方去。怕是受了人指派,存了故意诬陷陷害的心意?” 两个丫头闻言愕然,她们身为女子为郡主卫冲撞,本觉是受足了委屈,没有想到宜春郡主一番言辞下竟落得个自己不谨的缘故。顿了片刻陡然大哭,朝着曹夫人申诉,“夫人,奴婢冤枉啊!” 曹夫人并未理会,只审慎瞧着阿顾,“郡主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可您应该明白:你虽是大周郡主,如今却是孙家的儿媳妇,行事当将“孙氏利益”放在前头。方是长久图存之道!” 阿顾垂眸,“母亲教诲,阿顾记在心中。时日不早,阿顾便先带着这两个侍卫回去了。至于这两个惹事的丫头,不思教化,本该从重惩治以儆效尤。但如今孙府中馈不在我的手中,我不好动手,便由母亲您出面管束就是!”带着自己的卫兵扬长而去。 “你瞧瞧她,你瞧瞧她,”曹夫人指着阿顾的背影,气的浑身发颤。“这是什么态度,我虽是大郎的继母,好歹占了个母字。哪家媳妇在夫家那么孤高自赏,对婆母连点尊敬都无?” 尤婆子道,“何必与她计较,待到使君起兵,她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长时间了!” 曹夫人收敛神情,款款笑道,“您说的对,是我虚妄了!”抚了抚鬓边,“到时候,我倒要瞧瞧她比如今北郊庄园里那个,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行人匆匆离开曹夫人住所,砚秋瞧着阿顾神色,小心翼翼劝道,“郡主别和曹夫人计较?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只能口头说说罢了!” 阿顾眉宇之中露出凝重之色,“我并非计较曹夫人几句口头话语。而是很多事情观毫厘可知整体,若是从前,这等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如今竟闹到曹夫人面前,还要我亲自出面方能将这两个人带回来。曹夫人待我态度也显出了些轻慢,她是孙炅的枕边人,总能得知一些孙炅意向,由此可见:得孙炅确然打算用兵了!” 赖姑姑闻言登时惨然,若大周与河北交战,朝华居中只有五百侍卫,五百人在双方大军洪流之中犹如沧海一粟,着实没有半分保险。不由惶然,“郡主,若真如此,咱们可怎生办啊?” 阿顾的面色明明灭灭,“车到山前必有路,便纵是最终不成,我不能尊荣活着,总还可以干干净净的死去,也可以黄泉之下与阿娘团聚。” “您别这么说”赖姑姑劝道,“您好人好报,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在天之灵会保佑您的!” “也许吧!”阿顾轻轻道。 过午的太阳有了一丝倾斜。行了几步路,朝华居已经在望。阿顾心情微微放松下来。碧桐在门前迎上来,神色有几分慌乱,“郡主,您回来了!” 阿顾瞧着这般情况,面上笑容渐渐收敛。“发生什么事情了?” “郡主,”碧桐欲言又止,“郡主,不过是一些腌臜货,你别气坏了身子。” 阿顾微微颤抖,敏锐的察觉到了院中有不堪之事发生。碧桐所劝出于好意,若是旁人,说不得会听从她的劝说退走,可是她天性里坚强,便是前途再是艰险也只肯直面,不肯退让半分,仰头直接逼问,“里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碧桐被逼问的摇摇欲坠,面上难堪。 阿顾冷笑,“可真是好,如今孙府的人压制不住,竟是连你也不服管制了。”眸光失望至极,“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便自己进去瞧。” 碧桐如何扛的住这等排场,只得低低道,“郡主,您别这样,奴婢说给您听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