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长摆摆手:“行了行了,做个猪脚有什么好显摆的,赶紧做饭去,人家谢同志忙了一天了,肯定早就饿了。那个谢同志啊,你们快进来,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们看看的。” 既然到别人家做客,人家还好饭好菜地招待,谢华香她们也不好失礼了,便将带来过的竹筒粑粑当做随礼递给了花大姐:“大姐,您看我们来得匆匆忙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竹筒粑粑是自家做的,您就当是尝个鲜吧!” 花大姐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这个好,我最爱吃这一口了,都好些年没吃上了,妹子你可真懂我的心。” 赶紧给她们让座倒茶,徐校长戴上眼镜,从柜子里小心地拿出几张报纸,展开了给谢华香看:“谢同志,你看,你们的事迹登报纸了,要是你们这次没过来,我们也要找个时间送过去给你们看的。” 谢华香笑着说:“果真登报纸了呀,前段时间有县里报社的干部到我们大队来采访,我才知道原来是您报上去的呢,您考虑得可真周到。” 徐校长用手拍了拍报纸上的那篇报道,叹了口气:“唉,惭愧呀,我本来是按照我自己对这件好人好事的理解,自己写了一篇报道寄过去的,可是大概我的水平不足,报社的编辑看不上,就让他们的记者去采访之后重写了一篇,我当然不是说人家记者写得不好,可是这上面通篇就只讲了沈同志一个人的功劳,半点都没提到谢同志你,可我当时并不是这么写的。要不是你出声叫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赶上去帮忙,那歹徒也没那么容易被抓到,对不?” 谢华香拿起报纸,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徐校长继续说:“我当时就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就特地去了报社一趟,结果人家记者说,她采访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他们新闻工作者,写的报道必须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能胡编乱造,也不能随便给不相干的人添加功劳。我就琢磨着,沈同志不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谢同志你特意这么做的?” 谢华香看完了整篇报道,发现果然完全抹杀了她这个人的存在,甚至在最后提到的热心群众中都没有她这个人的影子,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嘛,不就是写这篇文章的彭月假公济私呗! 她最近从沈庭生的身上学到了一点,那就是不要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面生闲气,白白惹自己不高兴,反正这也不过是一份县城小报而已,没了他们的报道,她也不会少块肉。 说句难听点的,将来她真要成了全国顶尖十大富豪的妻子,将来出镜的机会还会少吗?要真的衣锦还乡,这样的小报还不知道要怎么捧着她呢! 这么一想,谢华香的心里瞬间就平衡了,无所谓地笑笑对徐校长说:“写不写都是小事而已,又不是知道他们不写,我当时就不帮忙了,最重要的是小宝没事。” “对对对!”徐校长激动地说,“谢同志,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这次呀,可不光是只救了小宝一个人,那人拐子呀,原来是惯犯,上次公安把他逮捕了之后,经过审讯,顺藤摸瓜,抓了好几个同伙,还在他们的窝点那里,解救了另一个他们拐来的孩子,另外还根据这些犯罪分子的交待,解救了好几个已经被卖的儿童,现在啊,被救儿童的家庭都想着要给你们送锦旗呢!” 谢华香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可都是公安同志的功劳,这锦旗啊,就送给他们好了。”知道自己无意间一个善意的举动,居然能使好几个家庭免于遭受悲惨的境遇,这心情,比报纸上把她夸出一朵花来还让她高兴呢!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年轻男女,那个小男孩谢华香是认识的,就是徐校长的孙子,她和沈庭生上次救回来的小宝,小宝的脸长得跟抱着他的年轻男人简直是一个饼模里印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他父母了。 果然,年轻女人朝着徐校长喊了一声:“爸,我们回来了。”接着又一脸激动地走过来,“这位就是救了我们小宝的谢同志吧,听我妈说那谢同志啊,年轻又漂亮,我当时还不信呢,现在才知道,这哪里是一般的漂亮啊,简直就可以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啊!” 饶是谢华香脸皮厚,被她这么一说也有点儿受不了了,连脖子都红了半截,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徐校长说:“谢同志你可千万别见惯,我这儿媳妇呀,就是个口没遮拦的,你说她好歹也是个当老师的,现在都已经是当了妈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 “都是自家人嘛,不开个玩笑哪来得笑呢,不过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谢同志这么一站出来,可比我们学校的女老师们全都比下去了。” 徐校长他媳妇姓黄,也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当初就是喜欢她这个大大咧咧不计较爱玩笑的性子,才特地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儿子的,果然成了一家人,这家里呀,也多了些欢声笑语。 徐校长的儿子则是在县教育局里上班,虽然只是一个办事员,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干部了,他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