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昨日匆匆一见,或者说不大准,我一说,太太一听就是。我看永福公主好像在模仿文康长公主,长泰公主机智,靖江郡主明智,要我说,宜安公主不会难相处的。”先给谢太太吃颗定心丸,谢莫如再细作分析,“一个人的性格,与身处的环境会有很大关系。同是养在太后膝下,虽未得见宜安公主,可永福公主、长泰公主、靖江郡主已是三样性子。按礼法,长泰公主为元后楮皇后所出,元嫡公主,尊贵更胜胡皇后所出永福公主。可这两位公主,长泰公主机敏柔和,永福公主却霸道蛮横,所以我猜,在宫里,永福公主肯定更受宠爱些,最受宠爱的人,一般鲜少考虑别人的需要,所以性子霸蛮。再者,永福公主还有模仿文康长公主的嫌疑。不过,她与文康长公主还不同,这个以后再说。再看靖江郡主,先时常听二叔说她弓马娴熟,我还以为是个性情如火的女子,但其实在两位公主面前,靖江郡主颇为低调,她甚至不会第一时间表明自己于事情的看法,这样的人,往往是看惯别人脸色的人。擅于察颜观色,但很少招惹是非,事不干己不开口。由这三位殿下,再想一想宜安公主,祖母又是时常进宫请安的,心里应当有数了。父母早亡,父系的血统离太祖皇帝已有些远了,太祖当年在位时血脉单薄,今上与先晋王一并长大,想来是这两方面原因才格外照顾先晋王这一脉。纵使宜安公主母家姓胡,但,有长泰公主这位元嫡公主,有永福公主这位胡皇后所出嫡公主,于太后膝下,宜安公主年岁最长,位置却是第三,辈份又高,既然都养在太后那里,想来在少时,就有人教导她照顾并与两位公主玩耍了。有这样的出身与成长,除非是天生秉性,不然再不会是永福公主的性子。” 待谢莫如说完,谢太太是诚心诚意的念了声佛,这次是真的放心了,深吁口气,“愿如你所言。” “太太放心,昨日我们并未看到宜安公主与两位公主、郡主同行,想来,是出嫁在即的缘故。”何子衿道,“二叔探花之才,祖母,胡家推动宜安公主下嫁咱家,难道是为了与咱家结怨?”亲,要怎样结!可不是嫁过来就是两家之好的。有许多结了亲,然后夫妻翻脸,彼此成仇也不稀罕!寻常夫妻还好,过不下去,现在也不禁和离。公主不一样,圣旨赐婚,就是一辈子。是谢柏的一辈子,也是宜安公主的一辈子。从外头分析,再看不出哪里不好来,如果终与谢莫如所想的不同,谢莫如只得说,她也不是神仙。 好在谢太太听了谢莫如的一通劝后,脸色回转许多,道,“我心下也这般想。这些天也不忙了,后儿个有空,咱们去庙里拜一拜。” 谢莫如自然说好。 谢太太又想到永福公主,与谢莫如道,“永福公主的性子,以前也不知是这样。她毕竟是公主,以后你少不了出门,倘再遇上,只管避她一避。” 谢莫如笑,“永福公主的事祖母也只管放心,倘我没猜错,应该很快就有人去替咱们做说客的。” 谢太太不解,谢莫如道,“承恩公府知晓永福公主难为我的事后,肯定会进宫去劝一劝永福公主的。” “上次你得罪宁荣大长公主可得罪的不轻。” 谢莫如不以为然,“祖母别忘了,这桩赐婚就是承恩公府推动的。上次的事,承恩公府都不再提立后了。可见他家小心,这种事,还有我上次说的话,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要再提,谁都不要再提。我不怕别人提,怕别人提的是承恩公府。永福公主一提再提,哪怕永福公主是为了承恩公府找我麻烦,可承恩公府怎么乐意?再者,眼瞅就是宜安公主大婚的日子,再由着永福公主闹,我愿意让,我也不怕羞辱,正好咱家借此倒可远了承恩公府。只是,咱家乐意,承恩公府怕是不乐意。”承恩公府如何会不劝永福公主呢?他家一定会劝下永福公主的! 谢太太拍拍谢莫如的手,为什么人家敢得罪人哪,人家有本事平息,感叹,“我发愁大半宿的事,原来这样简单。以后再有愁事,就找你给我宽心吧。” 谢莫如笑,“固所愿也。” 宁荣大长公主知晓永福公主所干之事后,好半天说不出话,思量再三还是得进宫给宜安公主安心。 程离道,“要是殿下见了永福公主,能劝还是劝导一下,当日五姑娘及笄之事,最好谁都不提,转年大家也便忘了。如果总有人时不时的拿出来说道,于公府大是不利。” 宁荣大长公主这辈子都没这样发愁过,忍不住与程离抱怨一句,“永福要是个能听劝的,我真宁可折寿十年。” 还是得进宫。 宁荣大长公主主要是给宜安公主宽心,拉着宜安公主的手说了谢家诸多不凡之处,“这世上有几人能弱冠之年便中探花,谢探花的人品才学那是有目共睹。就是贵妃娘娘,这是谢探花嫡嫡亲的姐姐,贵妃娘娘行事,宫里这些年谁说过一个‘不’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