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和三娘子打起了招呼…… 慕习性子活络,虽看着是个一本正经的教书匠,可让三娘子觉得意外的是他私下竟是个极好说话的。是以午膳的时候,因为和慕习天南海北的聊开了,三娘子甚至起了兴致还和他开了一盅酒。 不过开喝以前慕习就告诉过她,农家自酿的土酒后劲是很足的,让三娘子喝的慢些不要急。 可三娘子却自认酒量不错,当下也没太在意慕习的话。结果竟真的就醉了个头晕目眩,不仅最后是被裴湘月搀进厢房里头去的,在躺下以前甚至还抱着铜盆吐了一次。 这一醉,三娘子便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昏暗一片早不见明艳的冬日之光了。 沉沉的睡了一觉以后,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三娘子眯着眼睛难受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屋子里静悄悄的,裴湘月并不在。三娘子略微的适应了一下周围昏暗的光亮。然后翻身下了床,倒了一杯温水仰头喝尽以后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微皱的衣裳,随即便推门而出。 本是来庄子做客畅谈的,结果午膳却在饭桌上喝了个醚酊大醉,三娘子想想都觉得替自己臊得慌,当下便加快了步子想趁着天黑回去以前再和裴湘月说两句话。 可就在她走到了早上裴湘月带她落座饮茶的南厅门外时,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慕习那深染关切的询问声。 “怎么样,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慕习的声音偏沉,字正腔圆很是好辨。 三娘子当即一愣,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可紧接着而来的便是裴湘月的轻笑声。“我不过就是眼睛进了风沙啊,多大的事儿,瞧把你紧张的。” 三娘子闻言,越发的诧异了,便是鬼使神差的就贴着墙根走了过去,随即躲在了敞开的厅门后倾了身子就往里面瞧。 可只这一眼,却把三娘子看的惊住了。 视线所及,裴湘月是仰头坐着的,慕习是弯腰低头站着的,两人紧紧的挨在一块儿。慕习一脸的温柔,正耐心的替裴湘月吹着眼睛里的沙尘,而裴湘月则静静的仰头看着他,脸上泛着少女一般令人心暖迷人的羞涩。 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这等对面对的姿势,入了三娘子的眼,让她不想偏也是困难的。 而就在这时,三娘子却听裴湘月竟娇嗔的抱怨道,“你也是,三娘子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我和她话都还没说够呢,你倒好,一个酒劲起来,竟把她给灌了个醉,一会儿侯爷是要亲自来接人的,你且说说,你要如何同侯爷交代这件事?” “我以为我和侯爷要谈的是另外一件事啊。”可面对裴湘月的抱怨,慕习竟只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中那方沾了清水的绢帕后问了一句,“这么样,眼睛还难受吗?” 裴湘月闻言就眨了眨眼,然后笑道,“不难受了。” 那样的说辞,那样的神色,看得三娘子一颗心简直就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难怪早上她无意间提到慕习的时候裴湘月会脸红呢,感情这脸红就是因为“心虚”而致,也难怪这大中午的慕习会跟着她们两个女子一块儿用膳呢,三娘子敢肯定,要是中午的时候自己没有喝醉,裴湘月和慕习是肯定有话对她说的。 三娘子越想越激动,越激动一颗心就跳的越厉害。 但就在她几乎快要按耐不住冲出去向两人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就在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非礼勿视真君子。” “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娘子的尖叫声便响彻在了这个不大的小院中…… 当四人面面相觑的落了座,陆承廷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而三娘子则是白着一张小脸,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可怜她一双眼睛又要时不时的去瞪幸灾乐祸的陆承廷,又要去观察裴湘月和慕习的表情,竟差一点绕得她自己都头晕了起来。 “夫人不必乱猜,我与月娘便就是两情相悦已准备要私定终生的。”眼见三娘子虽没有说一句话,可眼睛已经左右快要顾不过来了,慕习便先一步开了口,冷冷静静的就解决了三娘子心中所有的疑惑,顺带还表明了一下自己心意。 好一个敢爱坦荡的教书匠! 三娘子几乎就要拍手称绝了,可碍着大家都在,她多少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狂喜,只冲一旁正看着她的裴湘月挑了挑眉,然后就问慕习,“裴姐姐爱品什么茶?” “铁观音。” “裴姐姐喜欢什么花?” “秋月海棠。” “裴姐姐最喜欢谁的诗?” “诗佛王维。” “裴姐姐爱吃鱼肉还是爱吃素食。” “……”慕习词穷了,半晌才尴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据我所知月娘是不挑食的。” “成了!”三娘子忽然一拍手,笑得都快合不拢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