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最重要。” “怎么说?”张德福正好听见,颇有兴趣继续听她这个女儿的话。 “就说我姑姑吧,她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是去报道。但是呢,因为鞋子的事和叔叔婶婶吵架,那吵到最后,就算她赢了,能怎么样?我叔叔早气跑了,那谁送她?”张东东说的一板一眼,德福和邵女都听呆了。 “比如壮壮吧,他特别喜欢我的铅笔,总要借我的。但是他还欺负我,不和我玩,等用我铅笔的时候再来,那我会借给他吗,不会啊。所以,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最重要。” 邵女被逗笑了,摸一把东东的小脑袋,“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人生哲理。”德福在一旁说,“没想到,东东竟然还有这种思考方式。”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 德福点点头,“看起来,你的决定是对的。” “什么决定?” “让东东上托儿所啊。”德福让东东赶紧吃饭,自己也开始吃了,慢慢说:“看起来,托儿所就是一个小社会,只有和同学老师交往,她才能成长,学会更多的东西,也有了自己的思考。” “是啊。”邵女看着东东,给她比个大拇指:“以后妈妈不能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妈妈,我乐眉姐姐知道的更多。”张东东说,“很多事都是她教我的。” “是吗?”邵女看着东东,“那你乐眉姐姐又是谁教的啊?” “哥哥吧。”张东东眼睛转了转,“汪洋哥哥啊。姐姐教我,哥哥教姐姐。” 张东东又仔细想了想,“对,没错。乐眉姐姐说,汪洋哥哥还辅导她作业呢。对她可好了。” 汪洋此刻正在发愁,已经撕了好几页稿纸了,最后都揉成了团,扔进课桌里。 吃过早餐,汪洋第一个走进教室。 还没到上课时间,同学们有的甚至还在床上没有起来,汪洋已经围着学校的湖跑了一圈,又吃过早餐,早早就到了教室。 他到了教室,就从课桌里拿出来几封信。 开学没多久,但是北方的秋天总是短暂的,天已经冷了。他也从开学的时候穿的短袖,变成了现在的长袖加一件外套。 今天格外的冷,干冷干冷的,早晨起来穿这些汪洋都觉得受不住,同寝室的室友上周就有人套上毛衫了,可汪洋还不想穿。 他也不是不想穿,而是不想穿邵萍给他准备的那些。 课桌里的信已经堆了好几封了,都是乐眉写来的。 这孩子坚持给他写信,信里从写夏天的景色,已经写到深秋了。 叶子要落完了,汪洋还没有回过一封。 他今天特意早来,就是要写一封信。 这封信已经写了好多遍,可没写几句就废掉了。 和乐眉要说的话,就那么几句,无外乎好好学习,听家长的话。 汪洋很艰难的合上钢笔帽,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在最后写一句,代问爸爸妈妈好。 只写爸爸的话,对乐眉是一种伤害。她至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哥哥和她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可要加上妈妈那两个字,汪洋心里像被剜掉一样。 撕了很多张,重写又重写,汪洋终于回复完了。 在信的结尾,他写了代问家人好。 这样,就不能算是一种背叛了吧。 汪洋想。 信刚写完,就有同学从外面进来,看见汪洋后打招呼:“你来的够早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