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见张德凤坐在自行车后面露着小腿,免不了皱了皱眉。 “你们俩一辆车啊。”白杏喊了一声。 “嗯。”张德凤说:“我的车钥匙丢了。” “那可不好办了。”白杏说,“搬着去配个钥匙。” “嗯。”张德凤说完,又开始四下张望。 白杏知道她不想多说,勉强笑了笑:“你这下班还有心情换衣服啊。” “嗯。”张德凤又是一笑,把话题早早掐断。 白杏拉着脸,骑车就走了。 “哎哎,”洪文见白杏走了,在前面说:“德凤,你知不知道白杏的男朋友是谁?” 张德凤摇头,“我咋知道。” “我听说是在厂子里的。”洪文说,“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工友讲的。” “管她男朋友是谁呢。”张德凤觉得白杏是不可能自己造成威胁的,毕竟白杏年龄大一点,看着有二十四五了,两人不是个年龄段的,不怕。 后半段换了德凤带洪文,德凤早就想了,明天肯定还得麻烦洪文,就早早的从车上跳下来,说要带洪文。 洪文还有点不好意思,问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半嘛。 张德凤十分会来事,推说自己不累,多带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骑到洪文家门口,张德凤就从车上下来了,又和洪文约好了,明天一早见。 张德凤这才走路往家走。 走在路上,身后一串车铃声。 她赶紧回头看,却看见了鄂军。 鄂军正骑着车,和旁边一个工友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骑。 风吹过他的外套,外套后面鼓起大大的一个风包,然后随着骑车的动作迅速消散了。紧接着,又是一个风包,再次消散……循环往复。 张德凤想叫他一声,张了张嘴,又突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和别人一样叫一声军哥吧。 但是又十分兴奋,没想到他竟和自己同路。 又十分懊悔,以前怎么就没见过呢? “打听到了。”张德福下了班回来,对邵女说。 “怎么样?是咱们煤厂的?” “不算是。”张德福道,“今天中午在厂子里吃饭,我问了问咱们厂的保安处的老李,我一说那人经常穿白衬衫和黑裤子,他就知道是谁了。” “是谁?” “小陈他媳妇的爸爸。也就是小陈的岳父。”德福继续说:“小陈他妈不是精神不好嘛,常年在疗养院住,他爸就陪着。小陈媳妇生了孩子,就把自己家的爸爸妈妈接来了,陪着她住,给她照顾孩子。” “他们是不是在第一生活区?”邵女问。 “对。”德福坐下喝了口热茶,“小陈还在矿上呢,多久不回来了,所以这件事,他肯定不知道。” “嗯。”邵女想了想,“打听过了吗,他岳父在哪里上班?是不是还没退休呢?” 德福吹了吹茶叶,笑着看邵女:“你猜。” 邵女看德福的反应,只觉得心底一凉,“你不要告诉我是在供销社。” “那倒不是。”德福说,“不过老李和我说,他家有人是供销社的。以前门市部还营业的时候,就见过小陈的岳父和里面人说话。买肉买什么的,都是给肥的。” 这就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小陈的岳父看到生活区里开了小卖部,自己行动晚了,就想着办法和亲戚一起,把得福小卖部给整黄了,自己再接手干。都是在生活区里住,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可这一切都是猜测,也是得亏上面有人,才能想出这么孬的法子。 “等吧。”邵女道,“看看什么时候出幺蛾子。” “应该快了。”得福喝完最后一口茶,看一眼邵女的书,又换了,问:“上一本看完了?” “嗯。”邵女晃了晃手里的书,“又借了一本来。对了,你别说,我去借书的时候,遇见大姐夫了。” 从图书馆借书出来,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邵萍。 邵萍因为身体原因,早就不在图书室里工作了,她调到了后面,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 很清闲,也不用面对来借书的各色人群。 邵女中午抽了个时间跑一趟图书馆,邵萍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没想到邵女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的?”邵萍连忙问。 “我坐公交车。”邵女说,“出了我家门,坐三站就到了,近着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