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家三口住在一起,过自己的小日子。 魏橙花总是在想,她到底差在哪里了?不和别人比,就和自家大嫂比,她都比不起。 魏橙花搬意已决,一定要走。 对于搬家这件事,橙花和德柱闹了几天冷战,电影院那边也下了最后通牒,她再不做决定,名额就给别人了。 张德柱只能开口去和翟明翠借钱。 翟明翠看着德柱,张嘴就堵死了他的路,那就是没有。 一分也没有,想都不要想。 我只管把你们三个养大,剩下的看你们造化了。 你大哥当初搬出去,包括他们家里买的家具什么的,我就没有出过一分钱。这次你们要搬,我一样也不会出钱。 你们不搬,就在这里住着,要钱,是一分也没有。 张德柱和翟明翠磨了好多天,也没磨出来半个子。魏橙花只能自己去找翟明翠,并承诺可以打欠条,到时候有钱了立刻还。 翟明翠依然没有松口,是真的没钱。 德柱就想找他大哥去借,却被橙花阻止了。 原本德柱跟着邵女干,由邵女发工资,魏橙花就觉得自己在她大嫂面前抬不起头来。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人家手底下讨饭吃。这如果再从邵女那里借钱搬家,橙花觉得自己就不要活了。 她活着就为了这张脸,不想被踩在地上,再被狠狠碾压。 后来魏橙花就去找了她爸和她大哥,结果她爸一次性全给交了,自己存折上那凄惨的存款,一分也没动。大哥见房款交了,就又给了橙花一万块,让她去买家具彩电什么的。 可张德柱面子上挂不住,虽然老丈人什么都没说,可递给他一万块钱的时候,那眼神,让德柱毕生难忘。 那天搬家的时候,张德柱梗着脖子,硬是没有和老太太说一个字。 只是带着天天就走了。 搬走之后,就很少回来了,一年能回来两三趟都是好的,每次回来,也都是有事才来。就算回来,和翟明翠也不怎么说话,如今德凤常带着儿子鄂年在娘家住着,他就更不回来了。 一个家,一开始大家挤在一起,从来没想过哪天会这么散去。 可再回头,突然发现一个屋檐下生活,竟成了回忆。 “这是你西西姐姐送来的蛋糕。”翟明翠拿着个勺子给鄂年喂了口蛋糕,看着他慢慢吃,“你尝尝,好不好吃?” 鄂年说话还不怎么利索,三岁了,都说不全乎,只是嗯嗯啊啊地点头,然后去抢勺子,挖一点就往嘴里送。 “你慢慢吃。”翟明翠看着鄂年,“跟没吃过一样!” “他就是没吃过。”张德凤在一旁看着,“哪里有闲钱给他买蛋糕啊,这是第一次吃。” 张德凤说完,去逗鄂年,“好不好吃啊小年?” 鄂年虎头虎脑的,长得和鄂军几乎一模一样,因为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就起了个鄂年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走啊?”翟明翠抬眼看张德凤,“不是我撵你,你这样常在我这里住,也得有个头吧。幸亏你二哥搬走了,要不然你在这里住着,他们不知道怎么挤兑你呢。” 张德凤像是没听见,“怎么走啊,回去没地方住。” “小年他叔叔不是说结婚后在女方家住吗?怎么又回来了?”翟明翠问。 “谁知道啊。”张德凤摇摇头,“你以为上门女婿好当的啊?肯定是不如意了,才又硬着头皮回来的。” “那你们酒厂的房子有信儿了吗?什么时候能下来?你别和我说你们房子又分不了了,以后就长住我这里了。” “怎么会!”张德凤道,“这次肯定有我们的。” 张德凤说完,试探问他妈:“我听说,我们这批房子也是,让一次性买断产权,不让租了。我二嫂那房子不是还交了一万块?我们这里不知道要交多少,妈,那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