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持锁住那血珠。 几声清狂大笑由远及近,转瞬已至耳边,娄朗晃身追到杭昕身前:“你研究过我的招术,以为我这粒是血珠,避不碰它。又知它躲不过,干脆被它追着减了势再冻住,空山君,你注意我很久了么?” “娄朗的招魂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惧?”空山君偏身退开一步,冷冷地注视着娄朗,“你已试出我打你不过,可以让路了么?” “不可以。”娄朗道,“一招不够,方才你只用了一道青霜,我想要你出剑,像上次破噬魂妖那样,几剑冻住谷口,再一剑一只斩下。” “不打。”空山君回手在虚空中伸开五指,一直跟着他的凌寒剑闻令落入主人手中,他无视娄朗跃跃欲试想要打架的热情,冷淡地送剑入鞘——就是不打。 “你怕我?”娄朗眯着眼注视着空山君。 “我说怕你,你便可以让开么?”空山君面无表情地迎着娄朗的视线道。 “不可以。”娄朗笑道。 “若我偏不打呢?”空山君突然俯近身子,逼视着娄朗。 杭昕讨厌与人近身,说话时与人总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突然这一近身,杭澈心道:“娄朗要拦不住空山君了。” 果然,娄朗对一直拒人千里的空山君突然的接近有微微的错愕。而空山君说着不打,实是要打,凌寒剑突然发难,脱鞘而出,因两人离得很近,一出鞘便直击娄朗丹田要害。 娄朗眼睛一眨,不躲不避,指尖凝光,定住了已刺破他腰带的凌寒剑,他飞扬地挑了眉,也不打下剑,仍由那剑停在丹田前方,挑衅地望着杭昕。 杭澈心道:“娄朗你又大意了。” 停在娄朗腰前的凌寒剑柄处有霜花迅速泛开,比冰雪寒冷数倍的青霜从娄朗腰带的位置眨眼之间爬满娄朗全身——杭昕把娄朗冻住了。 杭昕也不收回凌寒,得手之后,回身便撤。 倒退向后急飞,视线一直警惕地凝在娄朗上,苍雪中娄朗一身黑裳红带,格外惹眼,飞出很远,那红带舞在风雪里,招展得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直到看不见娄朗,杭昕才伸开五指召回冻在娄朗身上的凌寒。 娄朗的画面没有了,杭澈下意识知道这段记忆肯定要结束,他想了想,杭昕没有下死手去冻娄朗,以及笃定娄朗会放回他的剑,他们二人的初遇倒更像是打闹,彼此都没有恶意。 算是不错的开始。 视线里娄朗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时,空山君的记忆便切了,视线再亮起来,是在一处悬崖。 入眼之人还是娄朗,红冠红带,十分英俊。 杭澈一怔:“空山君的记忆都喜欢以娄朗的脸为开始么?” 不过,气氛似乎不太好。 地上有血,身后是悬崖,娄朗神色肃杀,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空山君的记忆独具一格地从一件事的半中间开始,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杭澈熟读仙史,他略一思索,大致理顺了这段纠葛:娄朗远走关外的那段日子,方清臣回凡界寻仇,大开杀戒掀起腥风血雨,修真界容不得方清臣,多家出手却拿方清臣无法。正在不可开交之时,刚出关的空山君出手一剑将方清臣刺成重伤,跟着空山君后脚从关外回来的娄朗,拦住了空山君的第二剑。而后娄朗当着空山君的面废去方清臣一身修为将方清臣拍下悬崖。 这段记忆前面那段分明也有娄朗,为何空山君把前面都切了? 杭澈将心比心略一思索……自嘲地摇头,心道:“空山君不想让无关的人混在记忆里,把有方清臣的部分全切掉了。” 果然是杭家最讲究的仙君……连记忆都要修整。包括上一段记忆,空山君是看到了何无晴的,却选择性地模糊了何无晴的存在。 同为杭家仙君,杭澈也是一身穷讲究的毛病,但看到空山君精心修整的记忆,连他也忍不住蓦地一阵牙酸,默念了一遍“嫣儿”。 “你上回说‘若我偏若不打呢’,是在暗诽以前我在瘟疫谷说‘我偏要当披香使’罢,”娄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