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相思和白芍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捧着碗正要吃,却见唐玉川进了门来。 相思忙招手:“一起来吃呀!” 唐玉川哪里是个会客气的人,从红药手中抢过饭碗便大口吃起来,边吃边嘟囔:“你今儿没去沉香会,我带着做你的活儿,累死了!” 相思头也没抬,一口气喝了半碗汤:“以前你有事,我也带着你的活儿,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你有理……红药再给我来碗汤!”唐玉川眨眼间便吃光了一碗饭,嚷嚷道:“反正我永远说不过你。” 吃光了一碗堆尖儿的米饭,相思腹中温暖,心情大好,便见对面的唐玉川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头吃饭。相思挑眉:“你怎么啦?” 唐玉川先是没说话,接着却放下了手里的饭碗,面色极为庄重:“相思,你觉不觉得长亭最近不太对劲?” 相思一愣:“怎么不对了?” 平日唐玉川说话从来不这般费劲,谁知今日竟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我觉得……觉得长亭好像喜欢你。” 此言一出,红药和白芍便端着碗出去了,相思愣了许久,面色却渐渐平静,端着碗喝起了汤:“你为什么这样说?” 唐玉川坐直了身体:“皇上赐婚前,长亭有事儿没事儿总是往你这边跑,可是从赐婚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长亭来见过你几次?好几次我说要来找你,他都说有事情先走了,赐婚那天,我也看见他的脸色了,伤心欲绝一般,反正我看长亭是对你有意思。” “我求你一件事。”相思放下碗,低着头。 唐玉川鲜少见到相思这般模样,不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也有些慌:“什么事?” 相思抬起头来,极为认真地看着唐玉川:“方才的话,你再也不要与任何人说,他现在不想见我,但时间久了自然会好,但若这层纸捅破了……” 纵使唐玉川是个迟钝的人,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愣愣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我就寻思咱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总不能就这样疏远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听相思这般说,唐玉川便放下心来,喝了两碗汤,他就把方才的事儿忘了,用下巴指了指隔壁的方向:“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临院亮着灯,那院子也住人了?” 相思点点头:“今天才搬来的,应该是卖了。” 唐玉川一拍大腿:“这事儿闹的,我也想在京里买个院子,还想着明天看看那院子,和你做邻居呢!也不知是被谁买了去。” “我也不知道,哪天有时间去拜望一下,日后也有个照应。” * 过了月余,天气回暖,相思找了两个花匠,在院子里种上花木,原本的荒凉意味便立刻被勃勃生意替代了重生之人怕出名。相庆相兰也被魏老太爷踢到京里来,让帮着相思照顾生意,三人先去赵府拜见赵平治和魏明莜,相思也见到了顾长亭,他神色倒还自然,只是略清减了些,相思便只问些家长里短,别的都不提。 从赵府回来,已经入了夜,让相庆相兰安置好,相思才回了自己的卧房,不经意抬头,却见临院还有灯光未灭,心中有些纳罕。这院子里住的人实在有些古怪,平日也没个人说话,但却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可知里面的人是不少的。 相思站了一会儿,便回屋安歇了。 第二日,因要送相庆相兰去药铺,相思便起得比平日早了些,吃过早饭,天还未亮。相思三人上了马车,便听见旁边那户的门也“吱嘎”一声开了,从门里驶出一辆马车来,只是天黑,相思看不清人,从旁边路过时,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车壁,到底也没看清出来个什么样的人。 这家还挺神秘。相思暗暗想。 相庆相兰这些年常和相思走南闯北做生意,有几间药铺还是他们一手开起来的,所以京城这间新开的药铺难不倒他俩。相思把铺里的掌柜伙计介绍给两人,又简单说了说这两天需要做的事儿,便出门往沉香会去了。 * 晨光熹微,亭南街上寂静无声,街尾的沉香会却隐隐传出对话声和脚步声。相思进门便看见几个青年人手搬着个大木箱往东屋走,其中一个瘦高个儿看见相思来了,招呼道:“你今儿来晚了啊,中午请大伙儿吃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