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自己的确急需沐浴更衣,不然就要露马脚了;也的确需要至少睡上两三个时辰,不然后边儿哪有精力护好自己的小丫头。 到底松了口,“那你好生歇息,我回房了,明儿再过来看你。” 转身下了回廊的阶梯,回了自己的厢房去。 看得才送了丹阳郡主回来的小杜子暗自撇嘴不已,彼此的厢房就隔了十来丈的距离而已,只怕略微拔高声音喊一嗓子,彼此立时就能听见,却愣是让他干爹给弄得生离死别似的,也真是有够黏糊腻歪的……不过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想看到的画面吗? 所以,就别笑话儿他干爹了,省得他看出个端倪来,恼羞成怒了,到头来受苦的不仍是他么? 小杜子遂压下满心的称愿与偷笑,小跑上前殷勤的问起韩征来:“干爹,儿子这便去给您准备热水吧?” 屋里施清如确定韩征的确离开了,方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止需要休息,胡茬也该刮了,所幸总算还是把人给劝走了。 桃子因韩征终于离开了,也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与施清如道:“小姐,听督主方才离去前的语气,我明儿应当不会被撕碎了吧?” 明明被抢了贴身丫鬟职守本分的人就是她,明明该委屈的也是她好吗,倒弄得她抢了督主的东西一般,理也不直气也不壮的……算了,惹不起,惹不起啊! 施清如好气又好笑,“当然不会,他明明很好说话好吗?让你说得他跟个大魔王似的!好了,扶我去净房一趟吧,再就是准备一些热水来,我想简单沐个浴,浑身黏腻腻的,实在太不舒服了。” 不待桃子应下,又改了口,“算了,还是打点热水来,我擦擦身子也就是了,现如今想起水来,我都还心有余悸,还是过两日我心里没那么后怕了,再沐浴也不迟。” 桃子听得心疼起来,低声骂道:“福宁长公主简直是个疯子,有本事管好自己的儿子啊,拿小姐开刀算怎么一回事?分明就是柿子捡软的捏,我以后一定日日在心里诅咒她将来不得好死!” 施清如如今大半时间都在宫里,很多事她也不愿桃子知道,省得她白白担心。 所以萧琅对她有意之事,桃子还是此番出了事,才终于知道了几分的,搁平常得不知多高兴她家小姐能有那般优质的夫婿人选,如今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剩恼怒与厌恶了。 有那样一个恶婆婆,就算那萧大人再好再出色,也等着将来终于娶了妻后,家宅不宁吧! 相较之下,还是督主更好,就自己一个人,她家小姐将来谁的气都不用受,大情小事都可以自己做主,自己说了算;就更不必说督主的过人相貌与权势,还有对她家小姐的用心了。 唯一的不好,大抵也就是督主……是个太监了,可这世上的事哪能都十全十美? 关键她家小姐心甘情愿,她还能说什么呢? 施清如忙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在旁边面前,切记一个字都不能说,省得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她只有更憎恶福宁长公主的,可光口头憎恶有什么用,得实实在在的让她痛,让她悔青肠子才是! 也不知督主接下来会怎么回敬福宁长公主? 她之前只想着凭自己的力量要报仇很难,必要时候,指不定还得借丹阳郡主和萧琅的力,惟独没想过借督主的力,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和督主既已心意相通,彼此一体,她当然也没必要再无谓的矫情。 就交由督主去操心这事儿吧,她这次要心安理得当一回菟丝花了。 丹阳郡主出了施请如的院子,看着满天亮晶晶的繁星,却半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只余满心的茫然。 韩厂臣明显不会手下留情,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也不让她与清如见面;偏她母亲还毫无悔改之心,总觉得自己是尊贵的长公主,就该唯她独尊,可且不说韩厂臣如今大权独握,她却因至今仍没弄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君臣有别’,与皇上舅舅情分日渐稀薄,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单说此番之事,的确是她做错了,还错得离谱,只差连大哥的命都一并赔上了,竟然都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