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亲王世子赐婚,自然也不会为平亲王世子赐婚,皇后娘娘既那么关心邓玉娇的婚事,亲自另择青年才俊,为她赐婚便是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音未落,邓皇后已尖声道:“你明知道本宫关心的不止是娇娇的亲事!你也明知道邓家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孩儿,再无可取之处也没办法,何况她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你就是因为施氏,对她有偏见!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要这样与本宫作对,偏要跟本宫过不去,你真是好狠的心!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就该让你当一辈子卑贱的低等太监,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也好过如今生生成了被那头白眼儿狼吃掉的东郭先生,被那条蛇咬死了的农夫!” 韩征实在受够了邓皇后的胡搅蛮缠,冷冷道:“皇后娘娘与臣各取所需这么几年,也该够了,臣自认早已问心无愧。所以方才臣的话,请皇后娘娘务必记住了,以后再不要打恭定县主任何主意,更不要对她有丝毫的不良居心,那臣自不会对皇后娘娘和宁平侯府怎么样,甚至,还会在一定范围内,网开一面。否则,臣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一试。臣先告退了!” 说完拱手一礼,绕过邓皇后,头也不回的大步去了。 余下邓皇后尖叫了好几声:“站住!你给本宫站住……你给本宫回来,回来……” 却只能看着韩征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心里又悔又恨。 悔的是她方才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软话,韩征那人她还不知道么,最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为什么就非要揪着过去那点提携之恩不放,自己不好受,也让他不好受? 别说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便是寻常人风光了后,也是听不得人提及自己曾经的落魄的,她怎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这下他更不可能再帮她、遂她所愿了,可如何是好? 安亲王世子已经定了亲,多半回天无路了,那就只剩一个平亲王世子了,要是他们家再连平亲王世子这个村儿也错过了,可就真再找不到那个店了! 恨的则是施清如。 都怪那个贱人迷了韩征的心窍,若不是她,若没有她,韩征势必仍事事都将她放在前头,她和他也势必仍跟以前一样要好,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她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一定要让她把自己如今的痛苦与耻辱,都十倍百倍的尝尽后,再让她不得好死! 韩征出了凤仪殿,让太阳一照,才觉得心里那口郁气稍稍散了些。 皇后简直异想天开到疯魔了,连太后都左右不了立太子的事,她以为她是谁? 但愿她能牢记他方才的话,以后再别给清如添麻烦,自此都安安分分的,那将来他也不是不可以保她和邓家余生衣食无忧,反之,就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韩征想到这里,抬脚往司礼监走去,不免又想到了隆庆帝此番的扭曲行径。 竟专挑怀孕的动物射杀,射死了不算,还要把母体腹中的动物胎儿取出来烤了吃掉,饶是他自问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的,都觉得看不下去。 他以前只以为隆庆帝庸懦无用,如今方知道,原来他不但庸懦无用,心也早扭曲糟污得不成样子了,这次还只是动物们遭殃,谁知道下次会不会遭殃的就是人了? 看来得再给他寻几个“高人”,让他继续他的修仙大业,也得多给他炼出些更好的“仙丹”来,让他飘飘欲仙,顾不得其他了! 临下值出宫前,小杜子又跑了一趟司药局,告诉常太医和施清如晚间韩征要过去用膳,“姑娘,干爹这些日子在外面当真是吃不好睡不好,遭了老大的罪,您今儿可得好生给他老人家补一补。” 又赔笑向一旁冷脸以对的常太医道:“干爹此番得了一坛好酒,连皇上都没给吃,专给您老人家留着了,说今晚要陪您一醉方休呢。” 常太医哼笑,“把我灌醉了,他才好出入我家如入无人之境?” 小杜子嘿嘿讪笑,说得不把您老灌醉,我干爹就不能出入您家如入无人之境了似的,根本就没区别好吗? 常太医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醉不醉其实都一个样儿,譬如昨晚,不就人都走了,他才有所怀疑,再到渐渐回过了神来? 到底只瞪了施清如一眼,又瞪了小杜子一眼,没有再说。 一时师徒两个先坐车回了家,施清如一心惦记着要给韩征好生补一补,回去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