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她已见过常宁伯,常宁伯也答应了她明日一早一定过来营救张氏母子了,让张氏只管安心。 张氏眼里这才有了一点光彩,只说她得不得救无所谓,只要常宁伯能把施迁营救出去,以后好好抚养长大,教育成才,她哪怕与施延昌和施家所有人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 林妈妈没想到她们主仆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她自然不能让张氏有这样的想法,她自己不过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太太却是千金之躯,还有哥儿要抚养,怎么有那样的念头? 强忍眼泪与心痛又是晓之以情又是动之以理的,总算让张氏答应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抚养施迁长大。 之后林妈妈出了张氏的屋子,在屋外给张氏磕过头,在心里道过别后,方决绝的出了正院,去了厨房。 施家的厨房因张氏早不肯拿嫁妆银子出来养施家全家人,已冷清了好些日子了,便是管事的刘妈妈,也早不在施家了,好在仅剩的三个人里,还有一个大厨,只要有银子有材料,要整治出一桌丰盛的宴席来,还是不难的。 于是施家今晚的晚膳,忽然又变得好久以来都不见的丰盛起来。 对此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爷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都当张氏是心虚愧疚,也是在尽可能讨好他们,毕竟他们母子的命还捏在他们手里,她岂能不夹起尾巴做人的? 施延昌的第一反应却是怀疑林妈妈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你们主仆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又有什么阴谋?” 林妈妈自然叫屈不断,说太太和她都断断不敢,不过是想能让老爷高兴一点,‘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而已’。 见施延昌还不信,忙又把桌上的酒菜几乎都尝了一遍。 施延昌见酒菜的确都没问题,这才让林妈妈‘滚出去’,带着父母兄弟大吃大喝起来。 并不知道林妈妈把药都下在了盘子的底部,吃面上的菜根本没问题;酒壶也是用的特制的阴阳壶,她喝时没问题,施延昌和施家的人喝问题就大大的了。 于是等到施延昌和父母兄弟把一桌子菜都吃得差不多见了底,酒壶里的酒也喝得见了底,他们人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齐齐都倒下了,不省人事。 林妈妈这才冷笑着从外面进了屋里,像踢死狗一样踢了施延昌不知道多少下,又踢了施老太爷等人不知道多少下,直至她气喘吁吁,再也踢不动了以后,方觉得心口那口气顺畅了些,去了屋外。 先是将门在外面锁死,再把窗户都钉死以后,又开始洒起菜油来。 也亏得林妈妈上了年纪的人,年老体衰,做这些事时又都没假手他人,全部亲力亲为,时间和过程因此都拉得很长,才能让守在外面的东厂缇骑发现了不对,立时传了消息到小杜子跟前儿。 只接下来要怎么做,到底是制止林妈妈,还是眼睁睁看着林妈妈把施家人都烧死,就取决于韩征了,小杜子是万万做不得这个主,也万万不敢做这个主的。 虽然他实在很想任林妈妈把施家人,尤其是施延昌烧死,也省得他以后再仗着亲生父亲的身份,不定什么时候又给他家姑娘添堵,白恶心他家姑娘。 韩征也有些意外于林妈妈的狠绝。 这也就是个内宅妇人,没有多少兴风作浪的空间,又上了年纪,没多少时间好活了,这要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还不定会让她给搅出多少的腥风血雨来呢! 他曲起修长的手指一边轻叩着桌面,一边思忖着,片刻方凉凉道:“她做得这般的隐秘,一个帮手都没找,事先也没请示过张氏,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拿主意,在付诸于行动,旁人哪里能未卜先知她想怎么样呢?便是咱们的人做刺探的事都是行家里手,也不可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里随时都保持警惕,总有松懈疏忽的时候,尤其是晚间;等意识到不对时,火已经烧起来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赶紧帮忙救火了。” “啊?”小杜子半懂不懂,“干爹的意思是?” 干爹任由那林妈妈点火他听懂了,可后面的话,他便有听没有懂了。 既然都任火点起来了,干嘛还要帮忙救人,就任那一家子恶心人都被烧死不好么,反正动手的也不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人充其量也就只是一时失察而已。 便是姑娘事后过问起来,当也不好说什么,至多只能恨刁奴可恶,那便可以无形中替姑娘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了,多好的事儿啊,怎么干爹还要让底下的人帮忙救人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