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去到前一进院子,如此这般吩咐了桃子采桑一番后,才复折回房里。 一时醒酒汤和热水相继送到,施清如瞧着韩征一滴不剩的都喝了,又耐不住他撒娇,服侍了他洗了澡,换了衣裳,才一起躺到床上说起话儿来。 “……我本来真不想回来了的,今儿从早累到晚,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一想到我要是不回来,你肯定得抓心挠肺的想一晚上南梁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老婆想一晚上别的男人,叫我怎么能忍?所以只能忙忙赶了回来,难道不值得奖励么?”韩征一边说,一边手在施清如身上不停游走着。 施清如按住他不老实的手,“既然累了,就好生歇着,还想旁的呢?再说我刚才都给你洗澡了,还不算奖励呢?” 韩征的确累了,又胡乱摸了两把,也就老实了,闭上眼睛道:“好吧,先把奖励记下,等明儿我们再慢慢儿算。你有话就快问我,我困了,几下说完了好睡。” 施清如正如他所说,早就抓心挠肺的想问南梁太子的情况了,这会儿终于能问了,忙道:“那我问了啊,南梁太子长什么样儿,是美是丑,是高是矮,单看外形气度,配得上公主么?谈吐人品呢?可别是个草包,连给公主提鞋都不配,那就真是太辱没委屈公主了。” 韩征轻笑一声,“南梁皇帝加上年前才添的两个儿子,现在一共有十一个儿子,听说前面七位皇子岁数差得都不大,就算他拓跋珪是皇后嫡出,既嫡且长,可若没有几分真本事手段,只是个草包,能早早就立为太子,还能在太子之位上安坐至今吗?” 施清如吐了吐舌头,“好吧,是我问错了,草包可当不了太子,不定得有多少心眼儿呢!那他长得怎么样,谈吐气度人品如何?” 韩征拉了她窝到自己怀里,才在她头顶道:“南梁立朝也一百多年了,就算一开始的皇帝都面目可憎,这么一代一代的选美下来,子孙后代也早都变俊变美了……小傻子,你今儿怎么净问傻问题?” 施清如轻拧了他的耳朵一把,嘟哝道:“你才傻呢,那可是公主一辈子的大事儿,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再说我不问这些问什么,不过才见了一面而已,除了长相气度谈吐,还能看出什么来?人品尤其看不出,多少人便是十年八年的,且没有看出一个人真正的品性呢,路遥才能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韩征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是是是,你不傻,我傻总成了吧,明明知道你肯定会明知故问,这些问题其实大家都猜得到,我却怕你悬心,还是星夜赶了回来,不是我傻是什么?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正经与你说。南梁太子生得极好,官话也说得不错,若是换上咱们大周的衣装,一眼还真瞧不出是南梁人。气度谈吐也都上佳,很是谦逊有礼,萧琅一直敬他的酒,他也客客气气的,酒品很是不错,所谓‘酒品如人品’,想来人品亦差不到哪里去。” 施清如稍稍松了一口气,“好吧,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好一些。不过人品哪能这么快就瞧出来,近的如宇文皓,他还在时谁见了又能不赞呢,咱们却知道他肚子里满是坏水儿,远的如施老爷,当初谁又能想到他会是那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终归都只能交由时间来证明了。” 韩征道:“所以萧琅约了他过两日打马球和打猎,打算进一步了解他。我也暗中安排了人,去四夷馆看能不能自他随行的人员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此番一共带了三百多人来大周,我就不信三百多人个个儿都是他的心腹,没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施清如皱眉道:“这可是南梁皇室和朝廷的大事,那些人应当不至这点大局观都没有,轻易就被收买吧?” 既然南梁太子都已抵达大周京城了,可见这次两国联姻是只许成不许败的,万一当中出了什么篓子,两国这一仗指不定立时就要打起来了,南梁太子的性命更是立时危在旦夕,那么显然无论是南梁太子自己,还是南梁皇帝,都绝不会允许联姻出任何岔子的。 韩征嗤笑一笑,“南梁皇帝不想开战,那位才被夺了爵的左贤王,却是一心主战的,还旧部众多,他可巴不得这个姻联不成。还有南梁太子的弟弟们,听说母家也个个儿都不弱,南梁更是从来没有嫡长才能当皇帝的说法儿,自来都是能者居之,如今这位太子,才是南梁至今第二位嫡长太子呢,他前面那一位,当初也没能当上皇帝,所以他能不能笑到最后,谁知道呢?” 自来天家无父子兄弟,大周皇室如此,南梁皇室自然也是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隆庆帝发愁的是没有亲生的儿子,不想过继侄子们,南梁皇帝发愁的,却是儿子太多,弟弟又已被自己纵容得兵强马壮,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而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