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芷巧狐疑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马车里的徐砚琪,心中有些疑惑。她家小姐自捡回一条命,就跟变了一个性子似的,完全找不到之前的影子了。 说起来,自家小姐也真是命苦。 原本,作为清原县县令最小的嫡女,徐砚琪自幼便是被徐大人和徐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而徐砚琪本人又长相貌美,上门求亲之人自是数不过来,在清原县这一方天地里,那就是天之骄女的存在。 可是,谁又能想到,徐大人千挑万选的女婿却…… 徐砚琪的夫家姓戴,戴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意人,做生意难免要和官府打交道,所以和徐砚琪的父亲徐知县关系一直不错。 戴老爷有心同徐家联姻,而徐知县也觉得那戴赢品貌端庄,一表人才,又是戴家独子,心想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以后定然是吃不了亏的,于是便应承了这门婚事。 谁料想,这戴赢早已心有所属,且又是个痴情儿,自与徐砚琪成婚到如今,两人根本不曾圆房。反而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夜夜留宿。 不仅如此,这才半年不到,外面的那个竟又怀了身孕,徐砚琪是个大小姐脾气,性子烈得很,又哪里愿意忍受这等委屈,在得知此事后便一条白绫上了吊。 当丫头发现时徐砚琪已经几乎没了气,原本想着该是没救了,却不曾想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竟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只是,这徐四小姐自苏醒开始便很少说话了,以前性子活泼爱闹,如今却像换了魂儿一般,竟连自幼跟着她的丫鬟都觉得陌生了。 . 回到徐砚琪居住的小院,却见朱彤带着一帮子人正忙活着什么。 芷巧见了走上前去拉住她:“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怎么搞得这么大动静?” 朱彤道:“小姐好不容易醒过来,当然要好生打扫,去去晦气。” 徐砚琪看了看拿着扫帚、抹布、水桶的众人,倒是并未有什么意见,转首对着芷巧吩咐:“我身子不舒服,想进去休息片刻,你们不用进去伺候了。” 芷巧听罢担忧地询问:“小姐身子不舒服,可要奴婢去请郎中来看看?” “不必。”徐砚琪淡淡地回了一句,径自便进了屋,关上房门。 院里的芷巧同朱彤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都无奈地摇头叹息,她们家小姐当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朱彤看徐砚琪进屋后便没了动静,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芷巧:“哎,今日小姐刚刚苏醒过来,身子还虚弱着呢,怎么突然想到去珠宝铺子了,可买了什么首饰回来?” 芷巧摇头:“什么也不曾买,这事说来也怪,今日小姐指明了要去崔记珠宝铺,可铺子里掌柜刚死了个女儿,生意关门了。“ “崔记珠宝?”朱彤喃喃了几句,目露困惑,“以前小姐买首饰不是惯爱去林记吗,今日怎么突然想到去崔记了?” “谁知道呢,四小姐自这次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有时候真怀疑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唔,唔……”芷巧正说得起劲却被朱彤伸手捂住了嘴巴,一时气的不停用手去拉朱彤的衣袖,一脸的不乐意。 朱彤却是并未松开,慌乱地瞧了瞧四周,见众人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这才安下心来,对着芷巧睇了一眼,缓缓将手放下:“哎呀,瞧你这口没遮拦的,也不当心着点儿,说什么胡话呢。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 芷巧拿开朱彤的手,知趣地吐了吐舌头,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嘛,我俩自幼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她的脾性你我会不清楚?小姐如今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是不是真的因为姑爷和那女人的事受刺激过度了?” 朱彤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幽幽长叹一声,心中暗思,也不知自家小姐的转变是好是坏。 . 卧房里,徐砚琪静静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