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本出生于官宦之家,但后来家道中落,年幼的她被辗转卖入徐府为奴,认识了当时的少爷徐源,也便是如今的徐知县。 苏念云饱读诗书,文采出众,又长相貌美,同徐源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徐老夫人知道后嫌弃苏念云奴仆出身,不肯答应二人的婚事,向来孝顺听话的徐源因为苏念云第一次同母亲起了争执,因为此事气的老夫人卧床数月不起。 无奈之下,徐源娶了同为书香世家的郭家独女,半年后郭氏怀孕,徐老夫人这才松了口同意纳苏氏为妾。 一年后,郭氏难产,生下一个女儿后便去了。 也是苏氏命好,在郭氏去世的第二年生下了双生子,徐老夫人这才对她的态度渐渐好转,被扶为正室。 而姚姨娘便是在苏念云怀孕的时候,徐老夫人以她身怀有孕不能照顾夫君为由强行纳入府中的。 姚姨娘是小门小户出身,本以为入了徐家能过上好日子,可谁知那徐源一门心思全在苏念云身上,一年当中能去她房里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也幸好她肚子争气,尽管并不受宠,但几年下来仍是给徐家生了两个女儿,也算是稍稍提了自己的位置。 原以为自己纵然不受宠,只要女儿们过得好也便够了,可是谁又想到,徐源太过偏心,对苏念云的儿女千般疼爱,万般爱护,对自己生的却是敷衍了事。 这又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如今听闻苏念云的女儿出了事,这叫她如何能不高兴? 她做梦都没有这般开心过。 “乖女儿,别剪那些个花花草草了,来陪姨娘聊聊天,我可许久不曾这么高兴了。”姚姨娘笑着对不远处一直认真修剪花草的徐砚思道。 徐砚思握着剪刀的手一滞,抿了抿唇转身缓缓走过去,在姚姨娘身旁坐下:“四妹妹这次在戴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爹的性子怕是要让她和戴赢和离了。” “和离了才好呢,想当初你爹把她嫁给戴家,我这心里便极不痛快,同样是女儿,凭什么她苏念云一个贱奴生的就能那般好命,嫁个仪表堂堂、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我的女儿就……” 说到这里,姚姨娘见徐砚思面色有些不好,忙住了嘴。 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嫁了捕快头子,一个虽说嫁了个地主的儿子,但却是离家太远,不得常常相见,也不知如今在夫家可有受人欺负。 同样是女儿,如此的天差地别,这又让她如何能够服气? 说来她这大女儿也是命不好,打小便体弱多病,汤药不断,虽满腹才华,却仍被外面传成药罐子。 这样的名声,又哪里找得了什么好人家呢?或许,嫁一个老爷亲自选定的捕快头子继续留在徐家便是个好归宿吧。 可是她的小女儿呢,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老爷怎就忍心把她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呢?地主虽不算差,可总归比不上城里经常能看到的好。 姚姨娘的一席话听得徐砚思极为不悦,在姨娘的心里,她这个“药罐子”女儿和那个嫁入农家的小女儿终究是不一样的。 三妹妹嫁给地主的儿子都算是委屈了,她嫁给一个没爹没娘,没田没地的捕快就是理所应当。 在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过公允。 在爹的心里,她更是比不上徐砚琪这个正室嫡女。 在这徐府里,论才情、论相貌,她徐砚思没有哪一点是输给徐砚琪的,可就是因为自己是庶女,所以便被爹爹遗忘,自幼便不曾得到过多少关心。 小时候,为了博取爹爹的一点点夸赞,她拼了命的练习琴棋书画。 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徐砚琪轻轻松松地撒娇卖乖能让爹爹开怀。 徐砚琪是嫡女,所以她永远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顶着那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光环。 她是庶女,所以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只能被徐砚琪踩在脚下。 原以为,她徐砚思这辈子都没有什么能在徐砚琪之上了,如今竟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若徐砚琪和戴赢当真和离,她的名声终归是有影响的。 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爹爹还能给徐砚琪找个什么样的人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