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入夜,三弟不在自己房中歇息,反而一个人独自站在这儿,难道不是夫妻之间发生了口角?” 朱斐勾了勾唇:“照此说来,大嫂如今出现在此处岂不也是同大哥起了争执?” 徐砚琪淡笑:“阿斐是什么样的人三弟应该比我清楚,我们两个哪里会有什么不睦,我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如此倒是巧了,三弟我也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 徐砚琪将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状似好奇地问:“三弟腰间的玉甚是好看,不知是在何处买的?我在清原县的珠宝铺子里倒是不曾见过。” 朱霆闻声低头看去,手不自觉握住那鸳鸯玉,面色中略显哀伤:“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玉了。” “是吗,什么玉竟然如此宝贵,不知三弟可否给我看看?” 朱霆犹豫了一下将腰间的玉去了下来,递给徐砚琪。 徐砚琪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接过来,借着柔和的月光静静端详,这玉倒是比当初她雕刻时更加圆润了许多,想来是经常放在手心把玩的缘故吧。 “这玉上的鸳鸯倒是别致,想来主人雕刻的时候是用了心的,不过却也算不得什么极品,三弟怎会说这世上仅此一块儿?找到这雕刻之人重新雕琢一块儿应该也不算难事。” 朱霆的目光黯了黯:“大嫂有所不知,这雕玉之人已经不在了。” 徐砚琪听了一阵叹息:“如此倒是可惜了,却不知这琢玉之人是哪位先生,可是我们清原县的?” “她不是男子,而是崔记的大姑娘崔玥。” 徐砚琪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怪不得呢,三弟一直把这玉带在身上,想来对那崔玥也是用情极深吧?” 朱霆仰面看向天上的弯月:“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只可惜,是我害了她。” “怎会是三弟的错呢,崔家的事我也听到些风声,是那崔玥自己不知羞……” “她不是那样的人!”朱霆愤怒地打断徐砚琪的话,却引得徐砚琪心头微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被诬陷的?可他当初脸上的失望与伤心那么真实,又岂会是伪装出来的?何况,他也没理由这么做。 徐砚琪还在思索着,却见一只大掌不知何时已放在自己的脖颈,如今那五根手指用了几分力道,卡的徐砚琪有些喘不过气来,面色也渐渐憋得通红。她急的用手去拉卡在自己喉间的大掌,企图将他拿开,却是无济于事。 朱霆就像着了魔一般,看着徐砚琪的眼中寒光四射:“说,你到底是谁?究竟想知道什么?” 徐砚琪用力的拍打着他的手,内心一阵心虚:“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怎么就忘了,朱霆这种城府极深之人岂会被她控制?刚刚想从他口中探出些什么,当真是件极为幼稚的事情。 “不知道?”朱霆冷笑出声,“从一开始你便将话题向崔玥身上引,这点小伎俩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朱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徐砚琪的脸色也由红转白,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也许便会被他给掐死。 “阿霆,你快放开阿琪,她都喘不过气了!”朱斐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狠狠地掰扯着朱霆的手。 得了喘息,徐砚琪猛烈地咳了半晌,心中恼火,不悦地开口:“三弟还真是小心谨慎,我不过心下好奇,所以才问起了崔玥之事,三弟的反应这就这般激烈,可不要是做贼心虚才好。” 朱霆这才缓缓松了手,面上哪里还有刚刚的阴沉,反而一脸愧疚地看着徐砚琪:“三弟刚刚失态了,多有冒犯,还望大嫂恕罪。” 任他态度再诚恳,徐砚琪也不愿再搭理,狠狠瞪了朱霆一眼转身便走,朱斐也忙跟上去:“阿琪,你等等我啊。” 想到朱霆刚刚的表情,徐砚琪心中更加疑惑了,若朱霆早知道崔玥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那么毅然决然的退婚,又为什么非要娶崔岚?难道真正有背叛之心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可是,看他对崔岚的态度却也不太像是如此。 崔玥突然觉得,虽然她与朱霆自幼相识,但她好似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 想到朱霆刚刚脸上的寒光徐砚琪心里便一阵发毛,她从来不知道,朱霆竟还有如此狠戾的一面,当真是可怕。也幸好朱斐赶来的及时,否则,说不定她真的要死在朱霆手上了。 想到这里,徐砚琪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朱斐,他今夜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未免……也太巧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