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有两粒胶囊:“吃药了,y。” 不同于母亲声音的另外一个女性的声音,却意外的柔和,他靠在她的怀里,慢慢平息下来,顺从吞咽了两口水,又滑落到了被子里。 这一回,却睡熟了。 两天后天气放晴,太阳晒到了铜黄的屋顶上,将那屋顶照得金灿灿的。 y的发热伴随着大雨的停息而褪去。 他的一条腿很不情愿地搁在苏倾膝上,后者正在试探着捏着,小孩的眉头皱紧。 “是这样吗?”她非常紧张,因为按摩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一本书或视频能教会她到底该怎样把握力度,只好一面按着一面观察他的表情,“你有感觉到舒服一点吗?” “呃。”男孩猛地抽回腿,终于痛得弯下腰去,暴躁道,“到此为止吧。” 苏倾歉疚极了:“对不起……” 嵌入墙上的电视开着,画面闪动,新闻的声音放得很小,充当背景音,两人都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只削好的、轻微氧化的苹果。 一个安适晴朗的周末早晨。 y终于放下腿,扭过头来冷冷看着她:“你过来。” 苏倾挪了过去。 “你的芯片装在哪里?”他接着问。 女孩却踌躇着不肯再往前了。 她在他苍白的小脸上看到了诡秘的薄戾,本能地有些惧怕他会因为一时气急败坏而掰断她的芯片。 那她不就死了? “你淋了雨。”y耐着性子解释,“如果不想提前报废的话,给我检查一下。” 苏倾松了一口气,眉眼间再度浮现了愉快的神色,她慢慢俯趴下去,趴在他大腿上。 “你干什么?”y诧异地支起胳膊,看着腿上的人。 “芯片。”她趴在他膝上解释道,指指自己的后脖颈,被阻塞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以两手将一对辫子勾到前面来,然后慢慢地、在那靠近发根的瓷白的脖颈上,扣开了一处小小缺口。 y在里面看到了各种繁复的线路,半晌,待看到闪烁的红灯,吓了一跳:“你……快没电了。” 这么一个智能的家伙,居然是最原始的充电式的——这是什么狗屁设计? “没电了会怎么样?”他飞快地问,感到火烧屁股似的坐立不安。 “……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里透着慌乱。 “……”他将她的肩膀扳着,小心地挪到了一边,咬着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别动,先把所有能关的功能都关了。” “唔……” 十分钟后。 看到绿灯亮起时,y松了一口气,将充电线紧了紧。“这是扫地机器人的充电器。”他说,“先凑合着用用。” “谢谢。”苏倾感觉涓涓细流般的力量从脖颈处重回四肢百骸,感到十分高兴。难怪她最近总觉得没力气,原来是没电了。 她的鼻梁搁在他腿上,垫得他很不舒服:“你真重。” 感觉到她要起身,那双尚有些圆润的小手将她的肩膀一把摁了下去,恶狠狠道:“别乱动,小心接触不良。” 她又乖乖地趴了下去,两个人一时都没再言语。 “无疑,诺尔教授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主持人的声音在客厅里响着,y将目光转向了电视。 联合政府的新闻上正在报道对诺尔教授的处分——从联合政府研究院永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