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哪个敢。”老太君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脸便僵住了。 她记起了老安国公还在的日子里,那时候她唯唯诺诺的,府中中馈也是那个女人在管,那可不就是她有点什么就阖府传小话嘛。 可恨至极。 “老太君,你完全不必要为难一个小小的丫鬟,这事儿啊,您找那安国公夫人就行了啊。”孙嬷嬷为了自个儿,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哦?你细细道来。”这老太君一听着可以找大儿媳的麻烦,立刻就来了精神了。 “老太君,您可是国公爷的亲娘,你要是身子不舒坦了,那位难道不该来尽一尽孝道吗?”这孙嬷嬷不愧是跟着她好些年的狗腿子,这正正好挠到了她的痒处。 “这主意出得好,该赏该赏。” 孙嬷嬷一听有赏,立马眉开眼笑,连自个儿祖宗都差点忘了。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老太君就开始躺在床上嚷嚷起来了。 “赶紧的,孙嬷嬷去请安国公夫人过来。”这安国公夫人几字,她说得那叫个咬牙切齿的,边上几个伺候的小丫鬟身子都抖三抖的。 孙嬷嬷不敢违背这话了,否则先前五娘子的事情就会将自个儿牵扯进来了。 只得紧赶慢赶的去正院请那安国公夫人。 正院里,安国公夫人正领着谢嘉鱼看料子呢,这两日眼见着她身子好起来了,安国公夫人也有心,便使人请了安国公、谢二郎、谢三郎一同用膳。 晚膳用过后,二郎三郎都回了自个儿院子,唯独安国公老神在在的在品茶。 而谢嘉鱼正看着那满桌子的料子呢。 “妩儿的身子,太医如何说,可还是那老生常谈的几句?”安国公看着那正在比划料子的闺女,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低声问道。 “还不就是那几句,身子弱,也受不得补,只得慢慢将养着。”安国公夫人也没在意,她满心满眼里都是谢嘉鱼。 “玉儿,你那日说的明法大师一事,可当真?”看着瘦削的妩儿,安国公有些坐不住了。 安国公夫人撇了他一眼,“这种事我岂会作假。” 安国公一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往日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国公爷,这时却变得犹犹豫豫了起来。 他不知应不应当将那苏瑾之一事告之夫人,心中着实不愿意,可见着妩儿,他心中也实在痛惜。 安国公进退两难,安国公夫人正在比划料子。 “这方格朵花的蜀锦可是上好的料子,我看啊,最适合做上裳了,看上去就喜庆大方,也不显老,鲜亮极了。”安国公夫人拿起料子在谢嘉鱼面前比划,满意的点点头。 谢嘉鱼看了一眼那蜀锦,觉着长安近来的天气,空是穿不住这般料子的。 看着这满桌的料子,谢嘉鱼唯独对那匹雨过天青色的蝉翼纱情有独钟,这样一批料子做成纱衣搭配那匹天水碧最是合用。 “娘,这蜀锦料子好是好,可是太过沉闷了,您瞧瞧这日头,哪里穿得住呀。妩儿看啊,还是那匹蝉翼纱更好,轻薄极了,又显得女儿白净。” 安国公夫人被她这一撒娇卖痴弄得没了法子,正准备开口,那万嬷嬷就进来禀告说老太君身边的张嬷嬷求见。 “唤进来吧。”有那外人要来,自然不能再这般随意了。安国公夫人使人将料子都送去怡然居里,又拾缀拾缀,和安国公一同端坐在上方。 谢嘉鱼就顺着母亲坐在右手下方的胡椅上。 那张嬷嬷进了大厅,还是颇有礼节的,先低头行了个礼,安国公夫人叫了起,方才起来了。 一起来就看着这厅内的三位主子傻眼了。这可真是,她要是现下将老太君病了的事道出,那这三位可不都得去鸿禧院啊。 这五娘子倒还好,可这安国公是万万去不得鸿禧院啊。 张嬷嬷心里着急,兼之这厅内也没个冰盆,这才一会儿就沁出了一脑门的汗。 “张嬷嬷,你来所为何事啊。”安国公夫人端着国公夫人的架子,不紧不慢的问道。她也算是够了解这张嬷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