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告诉夜怀信,在濯鹿台下安排好一切。 据她推断,以楚桑淮的性格来说不会跟她绕弯子,而是会当着她的面戳破所有的希望,所以他有很大可能会强行打乱她的计划带她去祭天,以展现他尽在掌握的优越感,那么她只有在那个时候找机会逃出去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 双胞胎自有他们的默契,无须多说,夜怀信很快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当时脸就白了。 千尺峭壁,陡如刀削,还有无数针叶般的危石耸立其中,她竟然要跳下去! 他无法说出口,只好用眼神告诉夜怀央他不同意,可夜怀央却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半点儿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他! 回到天栖楼以后,他招来辞渊等人商议了一整夜,一边安排好夜家人的逃离路线,一边亲自到断崖下布置机关,三日过去,人都累得快站不稳了,却一直绷着心神,事事巨细靡遗,生怕哪里出了问题。 谁知担心的还是变成了现实,夜家人虽然安全离开,夜怀央却出了事。 濯鹿台下有好几块突出的巨型岩石,面积还算大,足够让好几个人站在上面,于是他就让护卫在两块岩石之间铺下一张密实的大网,尽管已经尽量靠近断崖,织网的材料也是极其柔软且富有弹性的,可夜怀央摔下来之后立刻感到腰腹剧痛,差点昏厥过去。 夜怀信手忙脚乱地把她抱上来,被她痛苦的样子吓得心肝直颤,她勉力抬起一只手抓住他,让他救孩子,他这才知道她怀孕了。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座僻静的宅院,夜家众人早已候在里面,看见夜怀信抱着夜怀央冲进来都大惊失色,连忙让大夫为夜怀央治疗,费尽力气之后孩子勉强保住了,可夜怀央自那天起只能卧床养胎,不得再有丝毫劳累。 就这样,她为了腹中这个小宝贝足足躺了三个月。 期间京畿开始实行全面封锁,王都周围的所有郡县都不得擅自出入,戒备森严的白羚关更是连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所以她一直没能联系上楚惊澜和夜怀礼。外面的情况倒是接连不断地传来,譬如楚惊澜挥军南下,譬如夜怀礼遥相呼应,在她看来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替她报仇。 想到这,夜怀央难掩担心之色,落子的速度也不免慢下来了,突然,一个俊挺的身影匆匆绕过月洞门朝她走来,她抬眸望去,疑惑道:“信儿,何事如此匆忙?” 夜怀信喜于言表:“姐姐,大哥和姐夫攻破白羚关了!” “当真?”夜怀央倏地站了起来,旁边的两个人急忙来扶她。 “你小心些!这胎才刚坐稳了,可禁不起你这般折腾!”谢芸柔声斥道。 “没事,想必他也跟我一样着急见他爹爹呢。”夜怀央清浅一笑,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信儿,赶紧去备车,我们去大营。” 夜怀信杵着没动,一只胳膊还撑在她腰间,似乎在考虑她的身体情况。 “你倒是去啊!”夜怀央难得急上一次,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力气就去推他,“王爷和大哥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还活着,你存心让他们难过到死是不是?” 夜怀信见她情绪激动起来,生怕她再闪了腰动了胎气,忙不迭地说:“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安心在这等着,芸姐,麻烦你替我看好她。” 谢芸笑着颔首。 就这样,夜怀信如来时一般飞快地离去了,没过多久一辆朴素的马车就开到了门口,辞渊手持缰绳坐在前面,月牙则在里头铺着垫子,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夜怀央不禁失笑,缓慢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回过头望向谢芸。 “你不与我一起去么?” “不了。”谢芸轻轻摇头,面色一派平静,“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经此一难她想通了许多,不再予取予求,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夜怀央静默片刻,心里忽然浮起一个想法,便也不再劝她,径自登上了马车。 如今北地军和关中军都扎营在薄城附近,此去需要半天时间,夜怀信怕夜怀央禁不起颠簸就刻意放缓了速度,所以等他们抵达大营已是傍晚时分了。 夜怀礼一整天都在忙着清点战俘和布置防线,都来不及派人去打探夜家的消息,谁知夜怀信主动找上门来了,真是令他高兴又激动,当即就放下手头的事大步迈向主帐。 甫一掀开帘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两兄弟同时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夜怀信看见夜怀礼盔甲的缝隙中隐隐透出血色便知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