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先观察了她的气色查看了舌苔,再数了心跳,最后伸出指腹扣住女帝的腕脉。 女帝很配合,一直用似笑非笑的带刺目光睨着她,在她号脉的时候,趁机大声道:“若是瞧得好,朕非但不计较三郎的死,还重重有赏。” 说罢,她仔细观察着荀久的神情。 荀久始终面色清淡。 她很明白,帝王的赏赐,得拿命享用。 女帝见她不为所动,眉梢轻扬又道:“可若是瞧得不好,那么,朕便做一回好事,送你去见你父亲。” 果然不出所料。 荀久心中腹诽,女帝原就没打算放过她,只不过迫于金书铁券的免死功效,可那东西能保她一回不死,却保不了她一辈子不死。 女帝若是借此机会将她置于死地,她逃无可逃。 抿了抿唇,荀久没再说话,安静探脉。 女帝的脉相乍一摸上去如盘走珠,妥妥的喜脉。 但她刚才看过表象,分明不是喜脉。 这脉相竟如此特别,让医术高明的父亲都弄错了? 这样一想,荀久的目光便落到女帝小腹上,是不是喜脉,先扎一针看能否引起胎动便知。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太大,女帝很可能以谋杀罪名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荀久心中犹豫不定。 阿紫走过来,低声问:“久姑娘,陛下的脉相如何?” “民女……” “喜脉对么?” 荀久话还没说完,女帝已经抽回了手,神情漫不经心地出声打断她。 荀久很纳闷,女帝为什么如此确定自己怀孕了? “实际上,民女并不确定陛下是否有喜。”荀久面露犹疑。 “所以,你是在告诉朕,你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女帝接过阿紫剥了皮的荔枝轻轻送入嘴里,晶莹的汁液将她薄而莹润的红唇添了迷人的色泽,吃得极为勾人。 荀久强忍住腹中的饥饿,沉默片刻,答:“父亲是太医,为陛下请脉需得隔着一层绢布,难免会在这里出了差错导致误诊。” “那你方才直接接触到朕的肌肤,可有确诊了?” 荀久站起身来后退几步重新跪地,郑重道:“回陛下,若要完全确诊,民女还需探一探陛下的小腹。” 阿紫闻言,眉心微微一蹙。 女帝却是眼眸中乍然迸出寒光,“你想做什么?” “民女怀疑,陛下并没有怀孕。”荀久咬着牙,说出心中大胆的猜测。 那个脉相,确实很像怀孕,且女帝坚持她已经“怀孕”,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也就是说,不管这个脉相真不真,女帝都会承认自己怀孕了。 为什么? 荀久轻咬下唇,她已经察觉到女帝在听到她说怀疑并非喜脉时周身的杀意。 可是扶笙今日带她入宫的目的就是要为女帝复诊。 这样一推,不难看出扶笙或许一早就怀疑女帝的喜脉有假,此番目的就是要戳穿女帝。 说来说去,似乎还是这俩姐弟的明争暗斗。 荀久汗颜,斗就斗吧,干嘛让她来当炮灰? 扶笙听到了里面所有的对话,站起身来劝谏了几句。 最终,荀久终于得以让女帝半褪衣衫露出小腹进行最后一步确诊。 触到女帝小腹处的硬块,荀久突然大惊失色,惊的不仅是她知晓了“喜脉”从何而来,更多的是因为此时此刻,女帝看似纤柔无力的五指正掐在她喉咙上,只要再近一步用力,她必死无疑。 嗷呜,之前猜怀孕的亲都错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