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这臭德行!”荀久收回眼低嗤一句,趁他愣神之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了,待会儿你让人去少府帮我把手术刀具取回来。” 扶笙颔首应了。 “然后你再吩咐少府的人,按照之前的图纸照着再打造一套出来。” “为何?”扶笙似有不解。 荀久耐心解释,“手术刀不能反复使用,一位病人只能用一次,否则会感染到后面那位病人的。” 扶笙了悟地点点头。 荀久的目光,往亭子方向瞟了一眼,“我就不再回去了,待会儿直接与小吱吱回宅邸,你回去以后代我同洛姐姐说一声,五天后,女帝的手术照常进行,让他们不必过分忧心,尤其是要注意她肚子里的宝宝。” 扶笙一一点头应了,又嘱咐她,“你万事当心。” “我自晓得。”荀久郑重地点点头,“我虽然没有你那么高绝的武功,但不代表我一无是处,你该对我有信心一点。” 扶笙没说话,轻笑着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走。 荀久沿着来时的路出了竹林来到前院,吩咐人去请徵义。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徵义才跟随着哑仆缓缓而来,他向来话少,又常年将自己禁锢在一顶斗笠和深色纬纱中,所以荀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不用看也知道他定然是面无表情的。 “小吱吱?”荀久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徵义的回答永远那么沉闷。 他其实并不太高冷,就是性子很闷,不善言辞,不善沟通,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与宫义那种写在脸上的高冷不一样。 荀久听到这么无聊的回答,顿觉无趣,翻了个白眼,她问:“你可晓得我让你去做什么?” 徵义没说话,看那样子,荀久就知道他在等着她解释。 揉了揉额头,荀久暗自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沉闷无趣的人,他会不会有一天自己把自己无聊死? 看来改天得去找季黎明打听打听徵义的身份以及来历,或许他习惯将自己禁锢起来也是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羽义是蜀国人,宫义是苗疆人,徵义……他会是哪里的人呢? 拉回思绪,荀久认真看着他,“这段时间,我那里很可能会有人安排刺客来刺杀,我让你过去,是想让你护卫我们的安危,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么?” “足矣。”徵义难得地出了声音,却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很有分量,让人一听便能完全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你与我一起回去吧!”荀久喜欢直爽,更喜欢直爽的人,秦王府的人,哪怕是不会说话的哑仆都异常聪慧,很多时候不用多费唇舌,简单几句话对方便能尽数理解。 当然,荀久不否认这一切都是扶笙的功劳,他的身边,自然不可能留有无用之人。 与徵义一道,在哑仆的带领下,两人七拐八拐才终于出了秦王府。 看到管家安排好的马车,荀久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牌匾上翩若游龙的三个大字,哼哼道:“女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何给扶笙建造了这么大的府邸,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豪宅,从前院到后花园都得坐轿子,不嫌累得慌么?” 徵义隐在纬纱下的眼皮动了动,齿间挤出四个字,“壮丽,重威。” 荀久一时语塞。 徵义说得不错,女帝的用意就在这里,秦王府越壮丽,证明秦王的权势越大,威严越庄重,封臣才会忌惮他,对他拜倒尘埃。 这其实也是无形中给六国施加压力的一种办法。 可荀久还是觉得这府邸太大了,她低声嘀咕,“除非他有那能力生一堆儿女,把空出来的殿阁给他们住,否则就是在暴殄天物。” 徵义微微垂首,“我一定将这话一字不漏转告给殿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