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春谨然和定尘面面相觑,后者先一步起身,开了门。 “小师父也在啊。”来者笑如春风,周身华服,一水的鲜亮颜色,掉人堆里都不怕找不着,除了青门三公子青风,谁还能如此多娇? “这就要走了,”定尘笑得温和,“青风公子,您和春少侠慢聊。春少侠,您也先别想那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静待转机便是。” 目送定尘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青风感慨:“出家人就是想得开。” 春谨然翻个白眼:“想讽刺我就直说。” “你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我哪忍心再落井下石。”青风一副真挚口吻,奈何表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到底来干嘛?”春谨然没好气道。 “朋友命悬一线,我当然得过来关心关心。”青风说着走过去将窗户打开,很快一阵风吹进来,转一圈后,又从定尘走后再未关闭的大门离开,屋内瞬间清凉许多,“大热天的门窗紧闭,你是不是查案查傻了。” “你说的对,”春谨然忽然泄了气,再没斗嘴的心情,“我可能真的见不到明早的日头了。” “喂,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青风有些不可置信,“夏侯老头儿还真准备让你背黑锅啊!” 春谨然趴在桌案上,有气无力:“总要交一个人出来,不是凶手,就是我。” “那你接这差事干嘛!” “我有得选吗!而且某人还信誓旦旦给我作保!” “……”青风的气势弱了下去,咕哝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春谨然重重叹息:“是啊,人缘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青风黑线:“真该让杭明俊房书路他们都过来听听。” 春谨然撇撇嘴,却没精气神再斗,青风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春谨然打破静默:“说真的,你到底来干嘛?” 青风收起玩笑,难得正经:“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春谨然其实想到了,但真正听见,又是别样温暖:“谢啦。虽然破案上你帮不了什么忙,但光是看看你这身衣服,我心情都好不少。” 青风起身,很是潇洒地转了一圈,衣袂飘飘:“英俊非凡吧?” 春谨然真诚点头:“过目难忘。” 心满意足的青门三公子重新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春谨然面前,一杯自己品,可等他茶杯见底,春谨然那头仍一动不动,表情凝重,目光深邃。 “看来你这回是真遇见对手了,”青风叹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恰恰相反,线索多到我几乎可以推断出行凶的每一个细节……”春谨然说着看向他,眼神里有焦躁,也有气馁,“偏偏,就是揪不出那张脸。” “那就别想了。”青风忽然道。 春谨然没明白,疑惑皱眉。 青风垂下眼睛:“我娘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那就先放到一边,然后做点其他自己喜欢的,等回头再捞起这件事,或许就通了。” 青风的娘元氏,在青门纷乱里,被为儿报仇的林氏杀害,虽然凶手不是自己,可却很难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思及此,春谨然愈发过意不去,连带着,也更感谢青风的到来。 “行,不想了!”春谨然腾地起身,将茶水一饮而尽,“你说吧,我们干点儿啥?” “别问我,问你自己最喜欢干啥!” “解谜,破闷儿!” “那好办!”青风眼珠一转,便有了,“这是个字谜哈,听着,古月照水水长流,水半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昭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 春谨然:“……” 青风:“不是吧,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 春谨然:“我是不屑于回答!你出这么简单的字谜就是对我的侮辱!” 青风:“那你倒是说谜底啊。” 春谨然:“湖。” 青风:“哎哟还真对了。” 春谨然:“废话!”光凭第一句就足够了这还给整首诗,是对解谜者有多信不过啊!!! “行啦行啦,我这是先易后难,循序渐进。”青风说罢眼珠继续转,很快又来一个,“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悬,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 “用。” “你都不用想的么……” “生来如此。” “半面有毛半面光,半面有味半面香,半面吃的山上草,半面还在水里藏!” “鲜!” “这边看去是古文,那边看去是古人,若是中间被拿掉,看来看去成女人!” “做!” “一轮明月挂天边,淑女才子并蒂莲,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