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甄太师和韩缜都有意识的淡化压制双方的嫌隙。 甄太师不能不忧心,金国背盟弃约还在争议中,他的改革计划也不能停下,朝堂事务繁杂,如果永宁侯还如以往一般跋扈自专,这对于朝局是不利的。起码,甄太师是不希望因为和永宁侯的分歧,而是他的一应布局半途而废。 韩缜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慢慢的下了一子,然后道:“在想金国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公然和我朝撕破脸皮?” 不管金国有什么样的借口,对于孟朝来说就是背后插一刀的背叛之举,永宁侯坚持不肯罢兵是一回事,金国的作所作为是另一回事。要知道他们之前对永宁侯的决定都打算咬牙认了,结果峰回路转,虽然停战休养生息也是好事,但帐不能不算。要不然,把朝廷的威严置于何地? 甄太师抚弄着长须,沉声道:“朝廷决议派出使臣问责,一定要让金国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金国对于蒙古的进逼一直疲于奔命,和孟朝盟誓后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且,为了长远考虑,孟朝一直给予支持。不仅是为了防范远方的蒙古,也因为永宁侯在西夏开战,他们也不想多出一个敌人应付。 这几年来,他们除了一些小摩擦一直相安无事,金国的出兵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难道就不怕孟朝动怒,两面受敌吗? 遗憾的是,尽管发现金国的质子完颜希亮有问题,可是他顶住了拷问什么也不说。阑晓有心继续问下去,可是如今和金朝还没有撕破脸皮,人家好歹是一国皇子的身份,朝上的大臣一通扯,什么颜面礼仪,反正不许动完颜希亮。眼看完颜希亮硬气死闭着嘴巴,阑晓冷笑着将人丢回去。 韩缜敛下双眸,他明白孟朝和金国的结盟不仅对金国有益,孟朝同样需要稳定。如果金国能拿出过得去的理由,为了大局考虑,孟朝还是会倾向于和金国维持盟约。不过,他又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不会顺利了结,这也是不能伤了完颜希亮的原因,因为他还有用。 韩缜淡淡一笑,转了话题道:“这件事先放一边,太师还没说今天怎么有空让我陪你下棋,是有话要说吧!” 甄太师叹了口气,严肃的盯着韩缜道:“你给我一个准话,永宁侯此番回京可会另有打算?他这次也算是挟功而回,朝廷给他封赏都没有问题,但是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甄太师虽然疾言厉色,但是他的心底一点也没有把握,想想永宁侯手上的大军,如果他有心想做什么,无非是血流成河照样能得尝所愿。可这对于一帮依旧忠心朝廷不想改朝换代的人来说,那就是噩梦。 他们惶恐不安,所以就找上韩缜这个永宁侯之子探探口风,好有个准备。这时他们也顾不得甄太师和侯府定亲造成的疑虑,说实话永宁侯呆在边关还好,想到马上头上又压着永宁侯这尊大佛,他们就觉得难受的不行。 韩缜捏着棋子的手指顿了一下,无味的随意丢下它,抬首道:“太师所说妄想是什么,拥兵自重,废帝自立?”他沉静地道,“我说了家父不会,太师就信吗?” 甄太师的眉宇间涌上一股急躁,他沉声道:“欺君罔上终不是人臣所干之事,必为天下所不齿,背负千古骂名。你,好好劝劝永宁侯!” 韩缜莞尔:“难道家父的名声现在是清白的吗?”说实话,不管以后永宁侯是不是会有‘废帝自立’之举,在很多人心中他已经是个狂妄悖逆不尊皇帝的逆臣了,做不做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然而,韩缜确信,永宁侯从未跟他透露有当皇帝的念头。或者一朝将拦着他建功沙场的拦路石踩在了脚下,什么皇权天子都不在他眼里了,他心中只有那片渲染刀剑争鸣的战场,那才是他心之所向。 可是他有心无心已经不重要了,在别人眼中,他就是那个随时会威胁嘉安帝宝座的谋逆份子! 甄太师眉毛一竖,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韩缜摇了摇头,耐心地道:“太师别误会,刚才只是韩缜随口而言。我想家父目前没有你们所说的想法,至于以后,说句实话,如果家父有心的话,即使是我也阻止不了什么。”这是实力上的差距,除非他想反手对付永宁侯,否则对于一个从小宠着他长大的父亲,韩缜只会站在他那一边。当然,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他滥杀无辜,也会保下有用无辜的人。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自私的人,陌生人和家人,他会选择永宁侯。 在甄太师开口前,韩缜启唇道:“所以太师何不放下无谓的担心,目前形势在家父之手,无人能抵挡。既然如此,何不先放下忧思,先做好手中之事。改善民生,抚慰百姓,教化天下,比起那些还看不到的皇位更迭,还不如多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没有江山永固传延百世千世的皇朝,多少开国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