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是血,猩红覆盖了五官,嘴角还贴着一缕缕粘了血的兽毛。 麋鹿哀鸣着倒地,余令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腥味让余令喉咙发酸,低头的那一刻她恍惚看到趴在麋鹿身上的少年呲着牙朝她露出了一个笑。 白牙在猩红里若隐若现,麻木到空无的眼里有种抓到猎物的兴奋。 * 摇曳的烛光把墙上欢喜佛慈悲面相照耀的毫发毕现,洒金帐起起伏伏,遮不住佛,挡不住海棠红。 沈屺春出了暗门,脚落地无声,悄声无息走到榻前。 余令还在梦中,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泪眼婆娑,香汗淋漓。 榻边三足鎏银金蟾香炉香不过烧了半截,沈屺春在榻边坐下,目光幽沉地看着余令。 水月楼夜里不管几时都有女人缠绵不绝的莺啼,伴着男男女女或愉悦或痛苦的声音,沈屺春侧身在余令身旁躺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因为噩梦皱眉哭泣,面上浮现一个个生动又隐忍的神情,等到一炷香燃尽在她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才缓缓起身。 天穹破晓,橙色晕染了天地边缘,水月楼的烛火依然亮着,余令在梦中停止了发抖,呼吸逐渐平稳,泪珠干在了脸上,只剩胭脂红的枕上还有点点晕开水痕。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须知: 故事情节会有与男女主不直接相关剧情,以此标准断定文水,不必费神阅读; 没有追妻火葬场,个人很讨厌这个词汇,所以希望不要出现在我的评论区; 只保证故事达到写作者本人认定的完整性,不保证达到每个读者的心理预期。 *这个阅读须知可以适用我所有小说。 第2章 “夹紧了。” 身上挨了一鞭子,余令身体一缩,大腿夹着的东西倒是没掉,只是头上顶着的厚重书籍落了地。 “哎呀,差点砸到我了。” 站在余令身旁的杏脸姑娘不高兴地瞪了余令一眼。 余令低眸看了一眼掉下的书,离她腿边茶花红绸裤远着呢,别说差点,离砸着她差了十万八千里。 收回目光,余令神色淡淡目视前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桃红就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大家都是水月楼的姐儿,以前是千金姑娘又如何,现在也不是个学榻上功夫伺候男人的,在她们面前摆什么谱,难不成还觉得比她们要高一等。 “秋娘你看看昙月,哪有她这般的人,瞧着还像是看不上我。” 桃红生的娇艳,发起脾气来双颊绯红,娇滴滴带着三分媚。 她来水月楼之前本来是宅里养的,虽然没被梳拢,但因为生的艳,没入正门也跟男人嬉闹过一段时日,年岁不大但瞧着就跟余令不同。 秋娘看了看两人,一个媚眼如丝,一个冷清如月下素梨,若说哪个吸引目光,自然是余令。 看着越发觉得昙月这个名字取在余令身上正是恰好,月下昙花,一颦一笑都带着出尘的仙气。 “她性子是如何你还不知晓,何故去招惹她。” 听着秋娘明显偏袒余令,桃红更是不服:“秋娘,我们都唤你一声娘,都是你的女儿,往后都少不了为你赚银子,秋娘难不成觉得昙月之后会比我强,为何一直偏袒她?” “就是,我们都是贴肉夹着物件,偏偏她是隔着衣裳,也不知她到时候是不是也要隔着衣裳办事。” 不喜余令的不止桃红一人,这屋里的姑娘七嘴八舌,早就看不m.bjZjNf.CoM